&esp;&esp;廖惠汝在群里的回复,看得叶锦程懵住了。他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决绝,梁承礼不是还住在那里吗?还是说,暑假剩下的这一个月要怎么安排,她已经有打算,只不过不必要在群里像房客们解释?
&esp;&esp;叶锦程希望是第二种可能,否则,梁承礼未免太无辜、太可怜了。
&esp;&esp;在晚饭时还和家人们商量放在那里的行李怎么处置,转眼就面临被房东“赶出来”的状况,叶锦程哭笑不得,不知道要怎么向家人开口才是。
&esp;&esp;不过,正如廖惠汝说的,他仍可以暂时把东西放在那里。而且,叶锦程完全没有心情考虑怎么搬东西。
&esp;&esp;这事叶锦程不敢去向梁承礼提,他觉得如果梁承礼遇到难题,即便不是向他寻求方法解决,应该也会告诉他。假如廖惠汝真的不打算顾梁承礼的感受,起码梁承礼不是通过别人知道的。
&esp;&esp;叶锦程难以想象,倘若梁承礼真的得面对无处可去的境地,该要怎么办。
&esp;&esp;晚些时候,他看见群里其他人回复廖惠汝的信息,询问最迟是什么时候得搬走。原本和叶锦程合租的一共是三个室友,其中一个高三在读,上个月已经毕业了。剩下两个在那里住了两年,别说行李,连家具都有他们购置的一部分,要搬可不是易事。
&esp;&esp;叶锦程看着廖惠汝在群里回复他们的消息,时不时用语音消息沟通,完全能听出他们对彼此的不耐烦。
&esp;&esp;房客尚且如此,何况是亲生儿子?叶锦程左思右想,忍不住拨打了廖惠汝的电话。
&esp;&esp;“喂?你好。”她的声音在叶锦程听来极其冷淡。
&esp;&esp;叶锦程素来不觉得她待自己的态度亲切,现在大概是心理作用,更觉得她冷漠。因为紧张,叶锦程的心跳加快了些,道:“廖老师,您好。我是叶锦程。”
&esp;&esp;“我知道。什么事?你说。”她保持着原本的态度。
&esp;&esp;叶锦程皱眉,想了想,说:“我看到您在群里说,要我们下星期把东西搬走,好方便中介去看房?”
&esp;&esp;“嗯,是。我想在开学前把房子挂出去。”她顿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些,“对不起。因为我要去外地的事,也是最近才决定下来的,比较突然。希望你们可以谅解。”
&esp;&esp;想到自己打算说的话,叶锦程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他深呼吸,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探问道:“可是……梁承礼暑假不是住在那里吗?”
&esp;&esp;听罢,廖惠汝沉默了。
&esp;&esp;电话里没有声响,通话的时间默默地延长着。
&esp;&esp;不管是不是信号不好,叶锦程没有出声。
&esp;&esp;良久,廖惠汝问:“他和你说什么了?”
&esp;&esp;这声音听起来,叫叶锦程怀疑她刚才是不是吞下了一块冰。明明对实情没有过多的了解,叶锦程却好像能力理解为什么梁承礼没有完全站在他妈妈那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