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格尔对大叔的话简直不能更赞同,猛猛点头。虽然有被太宰的“金毛笨蛋”冒犯到,不过没关系,阿尔确实比不上他聪明嘛,这么一想瞬间不生气了呢。
阿尔格尔。特化型社交恐怖分子。劳德既往不咎,好心跟着大叔一起劝。二十个关系亲近的人哪里够啊,他两年就交了不止二十个顶好顶好的朋友呢。起初还是看到谁喜欢就给一个名额——不知道面包阿姨还有面包哥哥怎么样了——后来认识的人越来越多,阿尔格尔发现二十个不够才忍痛抠搜起来,也就只剩下刚才发给番大叔的那一个了,所以太宰才要想办法尽快解除诅咒嘛。
太宰治哽了一下,尖叫推搡:“啊啊啊啊你的眼泪都抹在我脖子上啦!!!我才不要抱男人!!!”
“对不起呜呜呜呜呜呜!”依然没撒手,不愧是直觉系呀,番刑警。
乱步第一个从震撼中回过神,眯眯眼睛,坦然接过阿尔上供的波子汽水——这是他应得的报酬——少年扬起脑袋痛快顿顿顿,打了一个樱桃味的嗝,擦擦嘴舒爽说风凉话:“哎呀,番大叔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们少说还要一起住八年呢,快点想办法习惯吧。”
中原中也恍恍惚惚帮受到惊吓的小羊捂住耳朵,大叔的声音太中气十足了:“八年?”
“这是上个月才出的法律,规定男性公民十八岁成年。”番刑警掏出手绢擦鼻涕,不管有没有据说可以避除诅咒的手套,他都会在这个孩子看起来快委屈哭的时候努力拥抱他,这就是他的正义,“阿尔格尔君,真的没有办法消除诅咒吗?”
太宰到底才十岁,平白又生出几分希望,不禁放软了声调嘟囔:“怎么可能……”
“咦,有啊,我说过了吧,找祂们说一声就完事了呀。”
天已经蒙蒙亮,阿尔格尔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居然通宵了,打个哈欠,莫名其妙地回答。
中原中也瞪大眼睛:“这么简单?!”
那个什么,他不是觉得简单不好啦,就是这么可怕的责罚只需要找到神明说一声……咦?中也合掌,虔诚反省自己飘了,什么时候“找到神明”都能用“只需要”来形容了啊?
果然,阿尔格尔订正:“才没有那么简单呢。”
太宰治抿抿嘴唇,乱步拎起阿尔头顶的小狗,婉拒贴贴,然后给了小金毛一记手刀,在痛呼声中强调:“说重要的事情不要大喘气。”
我有大喘气吗,阿尔格尔委屈巴巴抱住脑壳。
我有用那么大力气吗,江户川乱步怒瞪回击。
啊哈哈,不愧是大哥呀,明明阿蒂尔跟保罗很吃这一招的来着。
阿尔若无其事放下手臂,顶着中也无语的注视解释:“真的当面说一声让祂们取消诅咒就成啦,本来也是祂们不对,世界这么脆弱还乱发脾气不知道收敛力量。只有一点哦,太宰聪明,绝对不可以探究祂们人类皮套以外的秘密,不然会被污染沦为祂们的附庸呢。”
这也是他坚决不肯让大家过多了解洛先生的原因,尤其大哥,连面都不许见,阿尔格尔真是太棒啦。
小朋友例行夸夸自己,继续说:“寻找陀先生恐怕有点困难,两年前哥哥给我说,祂在俄罗斯还是英国来着坐牢呢。上个月大哥上学,我们一起去甜品店庆祝,大哥不是注意到流浪歌手不对劲跳完舞就去报警了吗,那个就是祂,不知道是不是越狱了,也不知道警察后来抓到没有。”
……?
所有人陷入死寂,救命,神明是怎么跟越狱这个词联系起来的啊?不对!是根本不可能被人抓起来吧!!!
压力来到番刑警,可是他一个普普通通东京警部哪里会知道所有报警电话的处理结果啊!男人干巴巴地说:“我记得,希腊神话那边不是有神明被关进深渊坐牢的故事吗。”
“哇,听起来好有趣哦,想……”阿尔格尔眼睛一亮,随即盯着大哥握紧的拳头咽了口唾沫,满眼严肃正直,仿佛完全没有产生过怂恿大叔展开讲讲的想法,“不是那种牢,就是我们(重音)人类关押坏蛋的监狱。其他的我也不清楚诶,祂给自己取的人名超级长,记不住,去问问洛先生吧。对了,洛先生走之前还说要借我家座机给陀先生打电话,我回去翻记录抄给大叔啊。”
番刑警傻乎乎与小朋友交换了手机号码,总觉得不太靠谱,那毕竟是一个罪犯,真的会有固定的通讯方式留给大家吗?好歹除去问洛先生,可靠的乱步还能回忆起那个年轻流浪歌手的样貌,给大家大概说了一下。
黑色中长发,葡萄红瞳,瘦弱,爱啃手指,习惯微微驼背,头戴俄罗斯特产哥萨克帽。
“不过既然是神明,这些特征……”乱步抱起手臂,足尖轻点,改变了想法,“不,除了衣着,对方不会轻易改变其他的外貌特征。”
阿尔格尔支持这个说法,神明靠自己的想象力制造一个人形化身可麻烦了——等同于人类把自己打扮成蛐蛐、还要让蛐蛐承认那是一只同类的难度——如此困难才捏出一张人脸,哪里舍得变幻容颜啊,信徒认不出来怎么办,万一手滑变成猴子又该怎么办。
猴脸人,阿尔只认海那边的美猴王,大圣超帅的(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