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反抗一下的。”
&esp;&esp;至少,不要被这样肆无忌惮地在街头受罚挨打。
&esp;&esp;彭稚檀微微躬身,扶住自己刚刚被踢到的膝盖,声音很是漠然,和那日她听到他在台上的声线完全不一样。
&esp;&esp;“我想过反抗,也想过解约,但解约后,我十年内不能再签约其他经纪公司。”声音中俱是冷意,像绷到极限的弦,弹动之间,蓄着的所有势能散去,只余低到尘埃里的无奈。
&esp;&esp;“现在这条路,是我唯一能靠近珊珊的路。”
&esp;&esp;虞清雨只是那样听着他的话,心情也不免染上几分低沉,可她也同样为难。
&esp;&esp;沉吟片刻,虞清雨转身给谢柏彦打去了电话。
&esp;&esp;不管怎样,这场闹剧似乎都该结束了。
&esp;&esp;谢柏彦本也在回家路上,接到她的电话轿车调转了个方向,很快到达她说的位置。
&esp;&esp;夕阳余辉落在他的肩上,带着冷淡的凛然气息踩过斜斜的光影款款而来。视线在扫向她的那刹,凉意散去了许多,他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esp;&esp;“外面冷,去车里等。”
&esp;&esp;虞清雨不由望着眼一旁沉默的彭稚檀,再转向谢柏彦,后者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顺从地点了头。
&esp;&esp;其实她倒是不担心他们会起什么冲突,谢柏彦的性子谦和有礼到了极点,将斯文端方刻进骨子的风度,他并不会给彭稚檀任何难堪。
&esp;&esp;她偏了偏头,微微靠在窗户上,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个男人,截然两种风格的气质。
&esp;&esp;虞清雨微微眯了眯眼,视线不由落在那个优雅卓然的男人身上,她似乎就是喜欢他身上无形间散发的潇洒翩翩的气质。
&esp;&esp;咬了下舌尖,虞清雨恍惚记起,很久之前她填写的同学录,对于理想型的描写,她似乎填的是恣意随性。
&esp;&esp;怎么不算是谢柏彦的另一面呢?
&esp;&esp;谢柏彦和彭稚檀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很久。
&esp;&esp;大概三两分钟,然后她看着魏成哲带着受伤的彭稚檀离开,而西装革履的男人踏着日暮最后的余温,迈入车厢。
&esp;&esp;她的视线灼灼,毫无遗漏地在他的身形上细细逡巡。
&esp;&esp;从神色自若的俊面,到系得板正的领带,再停在他微微曲起的修长指骨,银色腕表闪着几分冷光,在她的目光中如玉长指轻点几下中央扶手盒。
&esp;&esp;轿车中间的隔屏缓缓升起。
&esp;&esp;谢柏彦薄凉的视线悠悠转向她,手指圈住她的一截藕白手腕,微一用力,就将人抱上了大腿。
&esp;&esp;温热的气息笼罩,将渐冷秋意慢慢覆盖。
&esp;&esp;“要问什么?”
&esp;&esp;虞清雨唇瓣红艳瑰丽,在他微垂的视线里微微嘟起,唇珠莹着几分晶光。
&esp;&esp;她只是摇头,哪里有什么想问的,有他在,哪里还需要她去费心,他会将一切都处理得很好。
&esp;&esp;不知何时矗立起的对他的信心。
&esp;&esp;虞清雨也无从细究起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