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不由怔住,愣了几秒没接。
&esp;&esp;记不清上一次过这只方巾是什么时候,总之很久很久,久到他默然想起很多过往,宋执锐一时没回过神。
&esp;&esp;虞清雨摸不清他的意思,见他不接,便悻悻收了手,只说:“他出差去了,我们有各自的工作,也不可能时时绑在一起。”
&esp;&esp;我们。
&esp;&esp;虞清雨和谢柏彦。
&esp;&esp;听在宋执锐耳中,刺痛又心酸。
&esp;&esp;久久没听到回音,虞清雨望过去,上下扫着他的身形,掂量着宋执锐是否受伤严重,问道:“你没事吧?”
&esp;&esp;宋执锐并不是这般少话的人。
&esp;&esp;“没什么大事。”宋执锐低垂着眉眼,忽然又换了说辞,“可能也算有事吧,我的衬衫被划破了。”
&esp;&esp;他的衬衫在撕扯中被表带划了道口子,扣子也被扯掉了几颗,看上去很是狼狈。
&esp;&esp;“你——”虞清雨面上划过几分为难,不想和他过分牵扯,但也不想相互亏欠,“那我转钱给你吧,就当赔偿你的衬衫钱。”
&esp;&esp;这当然不是宋执锐想要听到的答案,一抹苦笑浮上嘴角。
&esp;&esp;“清雨,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把我拉黑了。”
&esp;&esp;虞清雨红唇微张,忽然被他提起这件事,似乎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话。
&esp;&esp;宋执锐偏过头去望他,他们中间隔了三个座位,刻意避嫌的距离,心头涌上几分苦涩。
&esp;&esp;从亲密无间的青梅竹马,到现在需要隔着距离才能说上一句话,不由唏嘘。
&esp;&esp;“听说,前阵子你们去法国,他为你挡刀受伤了。”
&esp;&esp;明明说起也是心酸,他却依然要说,在那道伤口上不断撒着盐。
&esp;&esp;痛,然后更痛。
&esp;&esp;“你从小心肠就软,冯黛青讨你嫌,可是你从树上掉下来,他为了去接你骨折了,你便不忍心推开他。”视线悠悠,其中暗藏着几分只有他知道的期待。
&esp;&esp;“大概这次也是一样的吧?”
&esp;&esp;虞清雨拧眉,他们相处十数年的情谊,她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esp;&esp;换了认真的神情,虞清雨直起肩背:“这次不是……”
&esp;&esp;她和谢柏彦之间当然不只是心软。
&esp;&esp;可宋执锐想听的并不是这些,他不想听那句话这样落下,苦笑着打断:“可是你怎么就对我这么狠心呢?”
&esp;&esp;清俊的面容上染上几分惆怅,浓云笼下,几分阴郁。
&esp;&esp;“明明你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我也去接你了,是因为没接到你吗,所以你只对我这样狠心?”
&esp;&esp;只是一次,他们便彻底分开。
&esp;&esp;他好像总是差了些时机,虞清雨从树上掉落也突然,那时他隔着几十米远,飞奔过来也赶不及。
&esp;&esp;而现在似乎也是。
&esp;&esp;一切终结在那个雨夜。
&esp;&esp;许多回忆不断在记忆里闪现,明明她腿摔断打石膏的每一天,他都弯起腰,背着她下楼。
&esp;&esp;他们那时最好,可是散得也最快。
&esp;&esp;指尖捻在嘴角的伤口处,压得很痛,痛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