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虞清雨走进卧室,从她的首饰盒里翻出了一条澳洲白珠项链,珍珠呈着冷艳的银白色光泽,颗颗圆润分明。
&esp;&esp;她寻了把锋利的剪刀,没什么犹豫地剪断了串联其中的银链,一串珍珠落入盒子里。
&esp;&esp;声音清脆。
&esp;&esp;谢柏彦看着她拿来的一盒珍珠,黑色发卡,还有定型喷雾,面上笑痕纹丝不动,只静静看着她操作:“又要整什么花活?小公主。”
&esp;&esp;看起来又是一个大工程。
&esp;&esp;虞清雨手上动作忙碌,认真地给他做造型,抽空回了他一句,圆润水眸轻眨:“你可是说了,今天都由着我的。”
&esp;&esp;又把这句话搬了回来。
&esp;&esp;有用且好用。
&esp;&esp;“只给太太一个人看,于我,如何都可以。”谢柏彦说得是云淡风轻,只是视线在触及镜子里那个被虞清雨拾掇得越来越离谱的发型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esp;&esp;虞清雨方才僵硬的五官柔和了许多,眼波流转,娇艳昳丽的面上一点笑意浅浅晕染开来。
&esp;&esp;样子似乎很是满意自己这次的大作。
&esp;&esp;她饶有其事地点头:“虽然你这副悉听尊便的模样很讨我欢心,不过你能不能给个笑脸,表示一下你的愉悦。”
&esp;&esp;“你确定是愉悦?”谢柏彦看着镜子里蓬松被挑起的凌乱发丝,被喷雾定型出乱中有序的发型,而后又用发卡将她刚刚拆下的珍珠别在短发间。
&esp;&esp;甚至还有,虞清雨拿着大概是什么白色眼线笔在他脸上画的什么形状,最后在他面颊上铺满一片腮红霞色。
&esp;&esp;垂下的长发遮挡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她在他的脸上搞了些什么。
&esp;&esp;在这精心打扮的过程中,每每谢柏彦稍微想说句什么的时候,就被虞清雨用那句“你说过今天都由着我的”打断。
&esp;&esp;谢柏彦视线微垂,看着她晃动的长发绕在他颈侧,时不时钻进他的衣服中,发尾打着旋擦过他的皮肤,微微刺痒,喉结分外明显地滚动了几周。
&esp;&esp;刺痒过后,是心痒。
&esp;&esp;若是知道今天会有这种改变风格的体验项目,他就昨天不该在她昨晚闹着喊“不行”的时候,就这样情意地放过她。
&esp;&esp;不过,也没事。
&esp;&esp;大不了,今晚偿还回来也可以的。
&esp;&esp;最后拿着红色眼线笔在他眼下点上一枚泪痣,和她面上那颗红痣一样的位置,虞清雨刚扣上笔帽,猝然对上他的眼神,神秘又危险,仿佛望进了一片冰河深海之中。
&esp;&esp;她不由愣了一瞬,嗓音绵软:“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感觉想把我活吞了一样。”
&esp;&esp;谢柏彦薄唇挂上一点笑痕,声线温淡:“还好,小鱼也可以蒸熟了吃。”
&esp;&esp;“清蒸小鱼?”虞清雨又打量了一番她的“杰作”,更是满意,嘴角的弧度不觉间已经翘起,几乎压不下,也还是掂量了一下后果,“那我还是喜欢生鱼片,一刀一刀切开的那种。”
&esp;&esp;谢柏彦单是听着她这话,已经料到自己的形象大概率不太好,毕竟谢太太已经做好被切成生鱼片的准备了。
&esp;&esp;掀开眼皮,撩开挡在他视线前的长发,谢柏彦望向镜子里的那个男人。
&esp;&esp;面上虽然是毫无波澜,但一点嫌弃隐于眸底被虞清雨清晰地捕捉到。
&esp;&esp;是日韩花美男的风格,灰色发丝都被她一缕一缕地挑起来烫成卷,眉宇间的那点淡漠被她用珍珠的圆润缓和。尤其是他没带镜框,瞳孔中压不下的那点慵懒随性毫无遮拦地溢出。
&esp;&esp;是和他平日完全不同的那种风格。
&esp;&esp;“你喜欢这种风格?”谢柏彦扶额,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esp;&esp;抵触之中,似乎也还算得上顺眼。
&esp;&esp;毕竟是谢太太的“倾情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