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本她也以为,大概真的是惯来的风气吧?
&esp;&esp;可也有一个人告诉她,并不是这样的。
&esp;&esp;“我不想现在和你吵架,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数落我为什么要去贫民区,那就挂了。”虞清雨深吸一口气,“而且,我们不是在难民区受伤的,请你不要只听到难民两个字,就理所应当地将责任推卸到那上面。”
&esp;&esp;虞逢泽被女儿忽然顶撞,气得连连喘息几声,声线失去了平静:“虞清雨你现在嫁人了真是反了天了,你是不是觉得嫁到港城我就管不了你了?”
&esp;&esp;身后房门忽然被打开,虞清雨回身,望进他担忧的眸光里。
&esp;&esp;她默默舒了口气,没再回声。
&esp;&esp;虞清雨只是觉得小时候那个教育她要平等地尊重每一个人的父亲,好像早已不见了。
&esp;&esp;静了几秒,虞逢泽勉强压了压火气,重重咳了一声:“下周我生日,还记得吗?”
&esp;&esp;“这次六十大寿,我会在京城隆重大办,你记得带着柏彦回来。”
&esp;&esp;她看着缓缓走近的男人,掩下面上烦躁,只轻声回:“再说吧。”
&esp;&esp;“什么再说!你难道忘了你姓什么了吗?”虞逢泽向来是得理之后,便咄咄逼人,“你爸的六十大寿,你都不准备回来,你还记得‘孝’字怎么写吗?”
&esp;&esp;虞清雨忍不住了,声线陡然升高:“柏彦刚受伤,你的女儿也受到了惊吓,你打电话过来一句没有关心,就只是为了让我回去给你过生日?”
&esp;&esp;“你不是没事吗?”虞逢泽被她咽了一句,立刻反击,“你是不是从小娇生惯养的,现在还真把自己当瓷器娃娃了?”
&esp;&esp;话不投机半句多,虞清雨也不想在谢柏彦的面前和他吵架。
&esp;&esp;“挂了。”
&esp;&esp;心情烦躁,抬手就想将手机扔掉,却被谢柏彦拦了拦,抽出她的手机。
&esp;&esp;“如果你不想去,就别去了。”
&esp;&esp;她从谢柏彦受伤伊始,心情总是莫名烦躁,总是控不住心头那股无名火气。
&esp;&esp;那日的惊吓似乎还有余温在作祟。
&esp;&esp;虞清雨低头靠进他的怀里,一声声鼓震均匀地心跳将她的心绪慢慢抚平。
&esp;&esp;咽下委屈,她轻声问:“真的可以不去吗?”
&esp;&esp;吵架是一回事,可若是她真的不出席虞逢泽的六十大寿,大概又要谣言四起。
&esp;&esp;阳台温度微低,谢柏彦慢条斯理揉捏着她微凉的耳垂,不疾不徐:“若是去了你会不开心,那就算了。在我这里,你是有这个自由的。”
&esp;&esp;“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到时候我来找个理由,推脱了便好。”眸光闪烁,他低头望着怀里缺乏安全感的谢太太,“只要届时送过去的贺礼,足够隆重,足够给你父亲面子。”
&esp;&esp;这样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不免舆论压力又落在了谢柏彦身上。
&esp;&esp;盯着他的人很多,若是再拿这个大做文章,大概又是一轮新的港媒舆论攻势。
&esp;&esp;虞清雨深呼一口气,埋在他怀里,闷闷说道:“那我如果又去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反复无常。”
&esp;&esp;她最近总是缺了几分果断,尤其是在面对谢柏彦的事情上。
&esp;&esp;“小鱼,别想太多。”
&esp;&esp;话语低沉磁性,一如既往地温和:“离回国还有几天,不必急于这一时做决定。”
&esp;&esp;虞清雨没吭声,视线缓缓落下,定在他受伤的手臂上,一双秋水剪瞳染上了几分凄哀。
&esp;&esp;她好像总是需要他来为她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