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加福满不在意用右手大拇指摸了摸,“给兔子铡草,不小心给弄的。”
&esp;&esp;“养兔子赚钱?”周春禾又瞅了瞅笼子里的那些兔子。
&esp;&esp;“赚个毛线!”这一下江加福气愤了,有话语权了。
&esp;&esp;周春禾还挺来劲,换了个姿势靠在兔笼边上的柱子上,“不赚钱还养它作啥?”
&esp;&esp;江加福往屋里探了探,见没人,才说道,“还不是他们母女俩做的孽,听别人说养兔子挣钱,也跟着养,可别人兔子剪毛的时候,我家兔子掉毛,别人兔子能卖饭店的时候,我家兔子病的病,死的死,钱没挣到一个,我这条命折腾了半条。”
&esp;&esp;“那你还养,早撒手早解脱。”周春禾盯着那几只瘦不拉几的兔子,打起了歪主意。
&esp;&esp;江加福唉声叹气,蹲下来抽烟,“轮不到我作主啊。”
&esp;&esp;周春禾也蹲下来,审视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同品种的生物,“我是好奇啊,没有别的意思,你都活得这样窝囊了,还——”
&esp;&esp;“还活着干啥是吧?”江加福也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告诉周春禾,他被冒犯了,但没关系。
&esp;&esp;周春禾干笑两声,“我不是那意思,纯属好奇。”换做是他,他绝对不苟活,找块豆腐直接撞死。
&esp;&esp;“你个碎娃,你还小,你不懂。”江加福意味深长道,吐着烟圈,眼神迷离,看着远方的青山。
&esp;&esp;这一刻,周春禾莫名地感受到了这个窝囊的老男人身上的一点男人味。
&esp;&esp;不多,相对于之前的毫无,已经很明显。
&esp;&esp;“那你给我说道说道。”周春禾来了兴致,从口袋掏出烟,递给老丈人一支,他自己一支,两个人吞云吐雾起来。
&esp;&esp;江加福接过烟,却不知从哪开始,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好死不如赖活。
&esp;&esp;但是此刻他这女婿好不容易对他表现出那么点尊敬,他得好好忽悠,呸,说道说道。
&esp;&esp;奈何文化不够,撑不起这强大的野心,只得干巴巴说教,“等你大了就明白了。”很深奥的样子。
&esp;&esp;周春禾草一声,“我都当爹了,还小?”
&esp;&esp;“你当爹咋地了,我还当外公了呢。”江加福找回点尊严。
&esp;&esp;周春禾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扔下烟头,脚尖撵灭,看着兔笼,说道,“听说兔子肉吃着筋道,我还没吃过。”
&esp;&esp;“想都别想,”江加福横在他和兔子中间,以命相互,他很惜命的,但要是饶爱云母女知道他把兔子给了周春禾这个街溜子,他就算活到头了。
&esp;&esp;江加福错误地判断,周春禾和饶爱云,他更相信饶爱云能弄死他。他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姑爷看着要人命,其实挺善良。
&esp;&esp;“两块钱?”周春禾抛出诚意。
&esp;&esp;“两块五,少一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