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许久,就站在门外,静静望着屋内的夏侯云歌。
夏侯云歌看到轩辕长倾就莫名一肚子气,随手抄起桌上一本经书,胡乱翻了一页,看着像是在仔细看书,实则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轩辕长倾终于走进门。
“什么好书,让王妃看的这么出神。”他的口气带着一丝让人生恼的戏谑,随手夺下夏侯云歌手中的书,正过来放在她手中,“书都拿反了。”
他唇边的笑意那么夺目耀眼,如天上最为璀璨的一颗明星。
夏侯云歌暗恼不已,忙别看眼,继续努力看手中的书。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地道了一句。
“无量寿福,施主有何事?”既然在道观里清修,就要有个清修的样子,不是么。
可这样的掩饰,却是错漏百出,眼底缠绕的怒火,若不是经书遮挡,将被轩辕长倾一览无遗。
这一声“无量寿福”让轩辕长倾心海翻涌。
他清楚记起,在大婚那日,夏侯云歌亲口说,愿意青灯古佛一世,将王妃之位让贤给君锦画。
难道她真的已有抽身红尘,出家之意?
又想起,她曾扮成道姑,混迹出皇城,跪在一群道姑中,半低着头。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眼就看出她身上非同寻常人的气质。
本来十万里火急的军情不断,轩辕长倾已心情烦郁,而今这一声“施主”,徘徊在心海,终还是忍俊不禁,清俊的容颜绽放雍容笑意。雪白玉骨折扇,风度翩翩的摇曳在胸前。
“王妃世俗中人,就不要做这等抛夫弃家的行为了。”
夏侯云歌微微一怔,被“抛夫弃家”这四个字掀起了一阵烦躁。
夫?他何曾是她的夫了!
家?在这个朝代,她哪里有家!
“摄政王艳福不浅,府中环肥燕瘦,温香软玉在怀,不少我这一个。”
轩辕长倾双眸深深锁住夏侯云歌,忽而灿然一笑,满是揶揄。
“歌歌,是在吃醋?”
“吃醋?”夏侯云歌讽刺一笑,放下手里的书,“我一向大度,王爷晓得。不然,不会在大婚当日,府上多一位孺人。”
夏侯云歌抬眸瞪向他,他手中摇着的折扇,那墨黑的字迹仿佛模糊一团,只能隐约辨别是一个龙飞凤舞的“静”字。
他一向喜欢洁白的扇面,何时也需要在扇面上写上大大的“静”字,安抚心绪了。
轩辕长倾刚刚升起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握在扇骨上的大手青筋迸现,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怒火,不想刚一见面就吵起来。
“府中有品阶的只有君锦画一人,为何娶她进门,你知晓!”
“既然娶了,就好好善待,不然就别娶。若即若离,含糊不清,叫人误会你心思,对你死缠烂打,皆是你自找。”
轩辕长倾被她斥的怔忪难言,过了半晌才说出话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侯云歌也茫然了,不知到底那话在说谁。
“我又何时温香软玉在怀!锦画已疯,禁足秋水居,王府不是只有你一个王妃!”轩辕长倾怒道,完全想不通,数日不见怎么多出这样一条莫须有的名头和他争吵。
他都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左拥右抱。
“是么!”夏侯云歌挑衅的盯着轩辕长倾,脸上的讽笑更深,“建兰蕙兰又是谁的夫人?子衿阁的青青!又都是谁的女人!夏侯七夕日日入府又是奔谁而去?柳依依与你牵扯不清又是谁的心在左右摇摆!你自己都在感情之事混乱不清,何必还摆出我来做挡箭牌!多次遭人暗害,看我游走在生死边缘,像个木偶被你摆弄耍戏,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