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新郎没有给他太多时间疑惑,抓着他的手,便大步朝里面走去。
阮少泽双腿变短,只能小跑着跟上,很是吃力。
但不到一分钟,阮少泽才发现刚才的小跑不过是热身。他没有经历过地道的成亲仪式,以至于完全不知道结个婚可以复杂到这个程度,直到拜完堂送入洞房,阮少泽已经有出气没进气了。
感觉到屋里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阮少泽终于有机会把盖头掀开,整个人仰躺在喜床上,大口地喘着气。
难怪女主要逃婚了,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阮少泽躺了会儿,待气息平稳不少后才重新坐起,然而脑袋上顶着的凤冠死沉死沉,差点没把他又带倒回去。阮少泽愤怒地想要将凤冠摘下来,却不想丫鬟们担心凤冠会掉下来,用小发卡固定得别提多牢固了,阮少泽头皮都被扯得有些发疼了,才在扔了一地的发卡后,把凤冠给解了下来。
阮少泽拿着凤冠,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随手将之扔到了床底,又把发卡也踢了进去,才跳下床,跑到放着龙凤烛台的供台边,吃起了上面的食物。
他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都快饿得胃疼了,吃起来狼吞虎咽。
等到吃饱喝足,阮少泽翘着二郎腿,靠在桌边喝酒。
喝着喝着,却总觉得有点不得劲儿。
也是,虽然原主的缩骨功和易容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可到底违背了人类骨骼的自然生长规律,一直把骨架压缩着,难受是难免的。
阮少泽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脱掉喜服伸展一下,就听到门外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一阵嬉闹声。
阮少泽顿时一脸卧槽。
他在原地傻站了几秒,等到人都到门口了才反应过来,一抹嘴,匆忙地跑回床上。
可凤冠已经被他拆下来了,就算要再戴上去,仅靠一人之力也是不可能的,阮少泽只好先把喜帕盖上,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就在阮少泽摆好姿势的一瞬间,房门被推开了。
嬉闹声一瞬间变大,把阮少泽吓得一震,但很快,那些声音就被隔绝在了门外。阮少泽细细地分辨了一下脚步声,只有六个人的,应当就是喜婆丫鬟,还有新郎男配柳无渊了。
阮少泽暗暗松了口气,但很快就绷紧了神经。
一双红色的靴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阮少泽微微低着头,默默想象着柳无渊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后会有的表情。
喜婆说完祝贺词,便由新郎挑喜帕。
阮少泽看到一根棍子模样的东西伸到自己眼底,然后轻轻一挑,喜帕滑落而下。
房间内,极静。
阮少泽抬眸,映入眼帘的是喜婆大张的嘴巴和抽搐的面部肌肉,以及后面四个丫鬟低着头,因为努力憋笑而微微颤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