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熊咬了,快过来救人!”阮少泽说着,就找了块地方将唐传凌平放了下来,经过一路颠簸,唐传凌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又有些迸裂,染得阮少泽肩头一片鲜红。
老大夫看到重伤病人,一颗华佗心顿时热了起来,也顾不得阮少泽的无理了,上前替唐传凌治疗起来。
其实在古代,像唐传凌这种伤势最担心的是伤口感染和失血过多。
老大夫和学徒围着唐传凌转悠了将近一个时辰,一根蜡烛都已经燃尽换了一根,才抹着额头上的热汗,吐了口气道:“命保住了。”
阮少泽一听,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整个人差点脱力。
他总算是体会到了唐传凌那天的心情。
老大夫将银针从唐传凌的肩头拔起,又写了药方让学徒去抓药熬药,才转头看向阮少泽。
阮少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赧然道:“很抱歉惊吓到了老先生,是我太鲁莽了。”
“关心则乱,不妨事。”老大夫也看出阮少泽不是坏人,捋了捋胡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不得不说,你之前的处理很好,先给病人止住了血,不然他一定撑不到现在。”
阮少泽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又盯着唐传凌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将他腰上的钱袋解了下来,倒出三分之二给了老大夫。
老大夫吃了一惊,连忙拒绝道:“不不,用不了这么多。”
“这里是诊金和修理费,多出来的就当是在下惊扰了老先生的赔偿费吧。”阮少泽直接把银子塞进了老大夫的手里,又转身将被自己踢散架的门板扶起,靠在了门框上。
老大夫拿着钱呆了两秒,才道:“小兄弟,你和这位是什么关系?”
阮少泽走到唐传凌身边坐下,头也不抬地道:“夫夫啊。”
老大夫一懵:“……夫什么?”
阮少泽道:“男女不是夫妻么,我和他两个男人自然就是夫夫了,老先生您歧视断袖啊?”
“不不不,怎么会,”老大夫连忙摆手否认,“这个……你们感情真好。”
阮少泽点头道:“嗯,是挺好的,老先生我们能在您这儿借住几天吗?我担心走了之后,他的病情会反复。”
“可以啊。”老大夫一口答应。
医馆后院本来就有专门提供给重症病患的房间,不过数量不多就是了。
阮少泽就这么带着唐传凌住了下来。
虽然唐传凌没有生命危险,可他到底流了许多血,气虚体弱的,被阮少泽喂了一碗药汁也没能醒过来。阮少泽守着他,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沿着回来的路重新走了一遍,将沿途的血迹大致处理了一下。
休整了一个晚上,唐传凌在第二天中午苏醒过来。
那时阮少泽躺在唐传凌身边,刚眯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摸自己的脸,差点一个反手把人丢出去。看着自己紧紧攥住唐传凌手腕的手掌,阮少泽暗暗松了口气,要是真把人丢出去了,他就白那么辛苦救人了。
“洛川。”唐传凌有些虚弱地唤了一声。
“你醒了。”阮少泽抓着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