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南一眼看去,作为医生,心里依旧不舒服,从脸到膝盖,大伤小伤反正是不少。
仔细地摸了摸跟腱处,又按压了膝盖处,深吸了口气,又开始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起来。
孟锦堂放下裤腿,解释道:“军人们一起执行任务,我是指挥,不能让任何战友有难,有时候没得选的。”
这些林照南当然知道,总不可能是孟锦堂这个神经病故意让自己受伤来博取她的同情,那是自毁前途。
“但你故意不告诉我,但我心里难免记挂,然后就回部队,这样你就可以知道我是关心你的,你的目的就达到了?”林照南一边写着字,一边冷冷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孟锦堂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承认,从林照南回部队这点来看,他就小心翼翼地期盼着她是为了他才到部队的。
但他不是故意的。
“我以为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可以恢复得还不错了,又想着我要走的时候,你因为我的伤很反对,所以才没说。”
林照南看了他一眼,却是冷笑。
“所以信上也说得也越来越少?”
孟锦堂无奈地伸出了手,只见右手虎口有伤口,“有段时间忙,要下地底,没时间写,后来是写不多。我也就给你写信这点安慰——”
话还没说完,外头就有病人敲了门。
孟锦堂只好止住了话头,让人先看病。
眼前的人对待其他病人和对待他的态度是一样一样的,孟锦堂心拔凉拔凉的。
以前怎么说他在他不管好坏,还有些特殊,如今就连这点特殊似乎都没了。
她本就对自己死了心,现在怕是更加死的透透的了。
没见面时,反倒还有些盼头,她至少到了部队,说不定就是为了等他回来呢?这会这点儿心思都不敢有了。
病人要么不来,要么是一个接着一个。等的这小半个小时,孟锦堂手上的关节已被自己反复按响了好几回,有几个认识孟锦堂的男兵还不自觉地吓得缩了缩脖子。
直到后头崔雯雯吃过了晚饭来换班,孟锦堂才又有了和她说话的机会。
林照南穿着自己的衣服和崔雯雯打了招呼出了卫生所,孟锦堂向无声给他加油的崔雯雯笑了笑,跟着出去了。
“以后我会更谨慎的。”这话他也不敢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