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湄一时语塞。至少在她休学之前没学过太多,她耸耸肩,淡淡地说道:&ldo;我也没把这门课修好。&rdo;
&ldo;看来你真的不大用功。&rdo;他摇摇头,笑了笑。&ldo;有机会我教你。你到学校上课时,要交报告一定会用得到的。&rdo;
沈湄不禁想起自己已经脱离校园六、七年了,与她同期的同学们早就毕业了吧,如今大概已是个个学有专长,深造的深造、工作的工作;只有她,走向一条虽然看来风光多金,却没有太多内涵及前景的路。
看吧!当别人正要展翅高飞时,她在这行却已开始担心年纪老大,甚至要准备退休了。她微微苦笑。
还能在摄影机前混多久呢?岁月是瞒不了人的。每年都有一批十六、七岁的生力军迫不及待地挤进这个圈子,以充满青春活力的原始本钱,一点一滴地蚕食她的地盘。
就像杰生目前力捧的新人,三个小女生,连她看了都觉得眼前一亮。那种青春飞扬、亮丽自信的神采,在舞台上自然凝聚成一股吸引力,叫人为之眩目,而且羡慕。
她不是不惊。
这种感觉,最近尤其厉害。每当水银灯熄,她卸下浓妆、脱下华服之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空洞与空虚。她依旧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有。
她暗自叹息。
陆尚恩本想再与沈湄多聊一些,但见她一时低头不语,心想她或许累了。柔声道:&ldo;还要飞好久呢!你是不是想睡一下?我替你拿毯子。&rdo;
沈湄的确有些疲倦,于是默点头。
陆尚恩主动按灯请空中小姐拿了小枕头和毯子来,递给沈湄。十分体贴。
沈湄只小睡了片刻,一时又转醒,但已足够恢复精神。这也是她那一行必备的专业技能之一。
她不耐久坐,急欲找些事来做,好打发时间,便向空中小姐要来一副扑克牌。问陆尚恩:&ldo;你会玩扑克吗?我们来玩好不好?&rdo;
陆尚恩见她一脸热切的样子,不忍泼她冷水,于是默点头,合上了书。他接过扑克牌一面洗牌、一面笑问:&ldo;你会玩什么?&rdo;
&ldo;梭哈吧!&rdo;这几年她已修炼了一身吃喝玩乐的的本事。&ldo;可是不赌钱不好玩。&rdo;沈湄又开口。&ldo;我们玩小小的就好,好不好?&rdo;
陆尚恩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故意睨着眼看她。&ldo;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在学校没有把书念好了;你一定是花比较多的时间在打牌上。&rdo;
沈湄笑着打了他一下,然后又在身边找到一页白纸,兴冲冲地写上两人的姓名,准备开始计算。
陆尚恩看她孩子气的模样,频频摇头失笑。
几回交战下来,他终于认定沈湄绝对是个贪玩的孩子罢了,不是赌徒。他已经尽量放水了,她还是赢不了,世界上不会有牌技那么差的赌徒。他笑。
此时那张计分纸上已密密麻麻地计了沈湄一长串,而且都是负数。
&ldo;原来你才是老千?&rdo;她一边计算一边叫。&ldo;我居然输了一百多块!&rdo;
陆尚恩接过计算纸,看看他辉煌的战果,不免笑了起来,却不是得意。因为这简直就像是欺负小学生一样,实在没什么成就感可言。但见沈湄拿了皮包要掏钱,他忙按住她的手,摇摇头。&ldo;只是好玩而已。&rdo;
&ldo;不行,一定要给的。&rdo;沈湄坚持。心想,他一定以为我会心疼这些钱,忙道:&ldo;愿赌服输嘛!这是游戏规则,啊!&rdo;她忘了,她匆促登机,根本还没换美金。&ldo;糟糕,我现在没有美金。&rdo;这回可糗大了!她不好意思地笑道:&ldo;因为我一向都刷卡的,等我下了飞机,再去找个提款机提钱给你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