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爷自小便同谢相熟识,去宰相府瞧瞧也无可厚非。”
&esp;&esp;“那也不能丢下朝政,一声不吭就走了,而且我看王爷脸色不好,倒像是有什么事……”
&esp;&esp;一时间,宰相府痴傻十年的幺子谢灿突然醒来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esp;&esp;与此同时,谢家宗庙。
&esp;&esp;“……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一句话才念了个开头,只听“砰”的一声,屋门从外推开,一阵凉风卷着冰粒子砸进来,扑了众人满身。
&esp;&esp;谢献书举着镶玉发冠,看向门口,略带意外,“王爷?你怎么来了?”
&esp;&esp;见来人竟是当朝摄政王,前来观礼的谢氏宗亲纷纷跪拜下去,“见过王爷。”
&esp;&esp;而背对门口跪坐的谢微星则是浑身一僵,察觉到那道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背上,他深呼吸一口,缓缓转头。陆寂?
&esp;&esp;来人背光而立,黑漆漆的一团,阴影中看不清样貌,只知道身形高大到夸张,头顶几乎与侧门门框齐高。
&esp;&esp;谢微星看了半晌都没看出黑影哪里与陆寂沾边,他不禁腹诽,单就往那儿一站,谢献书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esp;&esp;正想着,那人往前一步迈过门槛,才将一张俊脸露在光下,其剑眉深锁俊目如星,墨色长发仅用一根木钗挽住,发梢杂乱披在一圈狐毛之上。
&esp;&esp;他显然是不顾套车便奔马前来,鼻尖冻得通红,鬓边都挂满了雪霜。
&esp;&esp;谢微星这下终于看清,目光微微凝滞。
&esp;&esp;还真是陆寂,这小子怎么又长个了?
&esp;&esp;陆寂脸色阴沉着,进了屋便将眼睛钉在谢微星脸上,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藏满了东西,恨、怒、哀、怨,交缠不清。
&esp;&esp;就这么一眨不眨看了许久,他仿佛才想起要回话,一开口嗓音干涩暗哑,“听说谢小公子醒了,本王来瞧瞧,谢相继续就是。”
&esp;&esp;他本来万分焦急,听说谢灿醒来,便急着来确认什么,可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睛后,焦躁之心却突然安定下来。
&esp;&esp;总算是回来了。
&esp;&esp;陆寂也不与谢献书客气,他走进屋中找了把椅子坐稳,将大氅脱去,故意露出腰间的鱼纹镂空玉佩。
&esp;&esp;椅子就在谢献书侧后位置,谢微星一抬眼就能瞅见,他先是扫了那玉佩一眼,紧接着目光慢慢上移,猝不及防同陆寂对视在一起,又慌张移开。
&esp;&esp;这小子总盯着他看做什么?
&esp;&esp;谢献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左右看看,见无人帮他,只好照陆寂的意思继续往下,“呵呵,那就继续,那就继续。”
&esp;&esp;快要礼成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寂突然开口:“谢小公子可取好了字?”
&esp;&esp;谢献书笑笑:“呵呵,自然已经——”
&esp;&esp;“既然还没取好……”陆寂直接打断谢献书的话,“那本王倒是有一个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