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微星自然明白,这么多年过去,变故陡生物是人非,那位胡姬是否还在长安城尚未得知,是继续做舞姬,还是早早嫁为人妇,亦或是换了其他营生,都无处猜测。
&esp;&esp;但那天晚上,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esp;&esp;程屹安在长安诗会上被人刺伤,到底是魏清明蓄意报复,还是与山湾渠案有关?
&esp;&esp;正想着,屋外响起几声急促的“吱嘎”声,脚步杂乱沉闷,不似女子那般轻盈,倒像是男子直奔这边而来。
&esp;&esp;声音骤然消失在门外。
&esp;&esp;谢微星缓缓坐直身子,一脸紧张地盯着门板,胸腔中“咚咚”作响。
&esp;&esp;不可能,不可能是陆寂……
&esp;&esp;“砰——”
&esp;&esp;屋门被人从外踹开,这一脚带着滔天怒意,竟直接将门枢踹断一半,整扇门斜斜挂在墙上,要掉不掉地晃来晃去。
&esp;&esp;仿佛那个怎么也逃不出的梦境变作现实,陆寂又一次以相同的姿势出现在门框中,他堵住去路,脸色阴沉地像一潭死水,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esp;&esp;谢微星还懵着,他先是看了眼从未离开的青成,又迷茫地朝四周望去,直到瞥见门外一闪而过的绿色裙角,才如当头棒喝,浑身僵住。
&esp;&esp;“……木槿是你的人?”
&esp;&esp;他早该想到的,他的逃跑计划那么完美,虚晃一枪又一枪,陆寂怎么可能猜到他在花船乐坊,又怎么可能精准地将他堵在那个上货的小门?
&esp;&esp;下船的路是木槿指给他的,消息自然也是木槿递给陆寂的。
&esp;&esp;他又被陆寂给耍了!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青成:王爷说了,不得流连女色。
&esp;&esp;卤鸡:但可以流连男色。
&esp;&esp;◇添油加醋引怒意,火上浇油吃苦头
&esp;&esp;“寻、欢、作、乐?”陆寂沉着脸迈入门内,“青成。”
&esp;&esp;青成头皮一紧,僵着身子跪在一旁,“王爷。”
&esp;&esp;“今日都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一一道来。”
&esp;&esp;青成低着头,眼珠子却悄悄往谢微星那边撇去。
&esp;&esp;陆寂喝道:“说!”
&esp;&esp;青成身子俯得更低,他两眼一闭,干脆利落道:“谢小公子今日把平康坊的花楼逛了个遍!叫了胡姬喂酒!还说要跟别人生七十八个孩子!”
&esp;&esp;谢微星:“???”
&esp;&esp;这怎么还添油加醋呢?
&esp;&esp;什么人能生七十八个孩子,他又不是那甩籽儿的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