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清野,你翅膀硬了是吧?我问你话呢!这么多年没有长进,反倒跟陆凭学了这些臭毛病来?”
&esp;&esp;“不到十年。”
&esp;&esp;谢微星心口一窒。
&esp;&esp;十年……那便是殷钊死后的事……
&esp;&esp;陆寂抬头,平静地看着谢微星,他剥开旧伤疤,轻描淡写。
&esp;&esp;“自你走后,我总是能看见你,上朝时,你就站在谢献书与程屹安之间,你对我笑,笑我找不到你,我想抓住你,可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esp;&esp;“谢微星,你知道那种每每揣着希望寻过去,却只能垂头丧气回来的感觉吗?我这样过了整整十年……谢微星,你都走了,为何还要折磨我,我快要疯了。”
&esp;&esp;我快要疯了……
&esp;&esp;谢微星不敢再同陆寂对视,他慌忙避开,喉间似乎梗着什么坚硬锋利的东西,划破皮肉,堵住气管,叫他如何用力都喘不上那一口气。
&esp;&esp;陆寂不知同他倾诉过多少次,可他从没当回事,他以为陆寂故意夸张,以为陆寂在对他施压,以为陆寂跟他装可怜博同情。
&esp;&esp;他从未想过,十年前的一走了之,会演变成如今这样一副局面。
&esp;&esp;他该像借药之名意不净,行爱之事心甚清
&esp;&esp;古人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扯上鬼神之说。
&esp;&esp;谢微星嗤笑一声,他转过头,表情张狂无所畏惧。
&esp;&esp;“陆清野,谁没疯过啊?我会怕这个?你别忘了二十年前,我也是他们口中的疯子。”
&esp;&esp;要扶陆寂上位那天起,他在别人眼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自己亲外甥不管不顾,倒是对着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静王万般上心。
&esp;&esp;“还有,我需要你搞清楚一件事,我生气是因为你不顾自己身体喝这么多药,不是气你得了疯病隐瞒不说,人家三十岁健步如飞,你三十岁是个药罐子,人家六十岁开始喝药了,你六十岁都进罐子了。”
&esp;&esp;陆寂太会见缝插针了,立刻揪住谢微星话中的引线抽丝剥茧,“那我六十岁时,你还在吗?”
&esp;&esp;“我不在?我不在我能去哪?你意思是我走你前头?”那便是在了。
&esp;&esp;三十岁,到六十岁,到他进罐子,谢微星都在。
&esp;&esp;“往后不喝了。”陆寂先是给出保证,又小心翼翼问道:“那前几日的事,你还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