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时迟那时快,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尖厉的破空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进来,可谢微星只看见黑衣人浑身一震,紧接着几道血线由手腕迸出,匕首也被打落在地。
&esp;&esp;耳边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黑衣人深知已错过动手的最佳时机,他不再恋战,深深看了谢微星一眼后,闪身从后窗逃走。
&esp;&esp;几个生面孔姗姗来迟,进屋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后窗追出去,一路则紧紧护在谢微星身边。
&esp;&esp;“谢小公子恕罪,谢小公子伤到何处?”
&esp;&esp;“没伤,没伤。”谢微星在外人跟前逞强,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朝木槿那边看去,“木槿姑娘没事吧?”
&esp;&esp;木槿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她摇摇头,紧走几步,将黑衣人掉落的匕首捡起反复查看。
&esp;&esp;谢微星则转头看着大敞四开的窗子,神情凝重。
&esp;&esp;若不是黑衣人及时停手,他这会儿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esp;&esp;所以……为什么要停手?
&esp;&esp;若只为杀木槿而来,顺手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无可厚非,更何况在杀人时留下活口,对一个杀手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esp;&esp;黑衣人看他的眼神也十分奇怪,像是认识他,像是被人叮嘱过什么,所以不得不在最后关头及时收手。
&esp;&esp;杀木槿,但是不能动他。为什么?到底是谁?
&esp;&esp;“叮铛——”
&esp;&esp;谢微星收回视线,走到木槿跟前,看着桌上那把匕首,“你认识这把刀?”
&esp;&esp;“是张显忠的人。”木槿语气平静,“他们发现我了。”
&esp;&esp;他们发现我了。
&esp;&esp;谢微星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esp;&esp;木槿在陆寂的帮助下隐姓埋名,三年过去相安无事,他才刚把山湾渠案翻出来重查,知道的人并不多,又是如何将木槿暴露的?
&esp;&esp;景和十七年对木槿下手的人、长安诗会刺伤程屹安的人、方才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esp;&esp;疑点太多,谢微星心念几转,又回到最初那个问题。
&esp;&esp;——若是张显忠的人,能杀程屹安,能杀木槿,为何不能杀谢灿?
&esp;&esp;◇心如刀割恨意生,细致入微人做床
&esp;&esp;木槿房中的事很快传遍整个花船,添油加醋传到一楼时,已经演变成了两条人命的命案。
&esp;&esp;众人皆是神色惶惶,花船不得不临时靠岸,放大家下去。
&esp;&esp;有人下船,有人上船,陆寂第一时间得了信儿,匆匆找上门来,见谢微星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
&esp;&esp;“可伤到哪里?”他上前捏了捏谢微星的手指,将人前后左右转着看了一圈。
&esp;&esp;此话一出,跟在谢微星身边保护的几人皆是脸色一白。
&esp;&esp;“没伤。”谢微星躲开陆寂的摆弄,怕他生气牵连,又跟上一句:“你的人来得挺及时的,那人没来得及下手,就被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