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从陆寂身后出来,走到树旁瞅了眼。
&esp;&esp;陆寂将人拽住,“先别碰。”
&esp;&esp;“没事。”谢微星下巴一抬,冲他示意,“瞧,跟昨日一样,又给我们送东西来了。”
&esp;&esp;箭簇入木三分,射出时力道过大,箭杆还在“嗡嗡”震颤,上下甩动的尾羽上是一只绣着君子如兰的荷包。
&esp;&esp;谢微星将荷包取下来打开,拇指大小的纸条上只有两个蝇头小字。
&esp;&esp;“闻廉?”
&esp;&esp;似乎是个人名,谢微星把纸条夹在指尖甩了甩,“若是同昨日那封信合在一起看,进刑部大狱探望张显忠的,就是这个叫闻廉的人?”
&esp;&esp;他看向陆寂,却没想到后者表情突变。
&esp;&esp;谢微星好奇,“你认识?”
&esp;&esp;陆寂缓缓点头:“是程屹安的随从,长安诗会那日也在。”
&esp;&esp;谢微星一下便想起那个给程屹安上药的人,被一道小小的伤口吓到浑身发抖脸色煞白,好好一瓶金疮药撒了一半在地上,最后还是韩子晟把药瓶接了过去,这才止住血。
&esp;&esp;谢微星张了张口,思绪被搅得乱七八糟,“你不会是记错了吧?要么就是同名同姓。”
&esp;&esp;话音刚落,青成从屋顶跳了下来,顺势跪在两人跟前,“王爷恕罪,叫人逃了。”
&esp;&esp;谢微星瞬间火大,“逃了?摄政王府戒备如此森严,这支箭能视若无物射进来已是匪夷所思,怎会叫他逃了?谢家别院的人盘问了没?”
&esp;&esp;青成一声不吭,头垂得更低。
&esp;&esp;“带闻廉来见我。”谢微星一甩袖子,不忘拎上自己的鸟,转身进屋。
&esp;&esp;陆寂冲青成使了个眼色,匆忙追进去。
&esp;&esp;摇光轩早早摆好饭菜,谢微星简单吃了两口,实在没胃口,干脆搁下筷子。
&esp;&esp;“你怎么看?”
&esp;&esp;陆寂正在给他嗑鸡蛋,闻言头也不抬道:“按照常理,出现两种说辞时,我们自然会认为一个为真一个为假,可若是两个都为真呢?”
&esp;&esp;“两个都真?”谢微星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去刑部大狱的人的确是闻廉,可他要探望的人并非程屹安,而是张显忠?”
&esp;&esp;可若信上所说为真,程屹安的随从为何要去探望张显忠?若闻廉是张显忠的人,为何待在程屹安身边三年迟迟不动手?
&esp;&esp;正当谢微星捋不清事情走向时,青成传回来的消息叫他更加恼火。
&esp;&esp;“什么叫逃了?送信的人逃了,闻廉也逃了?你到底能抓住谁?”
&esp;&esp;青成今日就没从地上爬起来过,他叫谢微星说了一通,恨不得将脑袋埋进青砖下头,红着脸吭哧道:“回谢小公子,闻廉已有半月没回过程家……”
&esp;&esp;那便是早早就逃了。
&esp;&esp;“船上下来的人不是早早就监视起来了吗?怎么逃了半个月都不知道?”
&esp;&esp;不等青成回话,谢微星便已想明白。
&esp;&esp;闻廉是程屹安身边的人,自然不在他们的监视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