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我还没生气呢!”
但心一下子就软了,她不同他,苏瓷这身体的底子其实不算好的,近几年天天锻炼也就算了,但前些时候一下子受过重伤,伤后她身体虚了不少,失血过多,大夫说得好生温养个一两年才会彻底恢复。
她脸色也没以前好了,一下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心如刀绞,闷声闷气说了她一句,心里却极舍不得,慌忙松开她,不敢再压着了,把她抱在怀里,嘴里没服软,但却侧躺着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
苏瓷揪着他的衣襟,哭了很久,一口气把穿越过来的所有积攒下来的压力和情绪宣泄出来,她哭着哭着渐渐睡了过去了,杨延宗抱着她睡下的,不想到夜半,她却发起了低烧。
苏瓷身体还没调养回来,小病小痛的频率也比从前高了不少,换季小感冒,有时不注意还会引起低烧,她今年都中招好几次了。
近日雨水多,她伤口位置本来就有点隐隐作痛的,激烈的情绪宣泄过后,人就有点低烧。
半夜她模模糊糊醒过来,屋里很亮,不少人走动的声音,杨延宗声音很焦急,有人给她扶脉,很快就嗅到了浓浓的辛苦汤药汁子的味道。
她睁了睁眼睛,光线有点太刺眼了,她伸手挡了挡,杨延宗坐在床沿,他匆匆冲洗过,身上是干净的皂角香气,黑发还湿漉漉的披在身后,再靠近她她果然安稳了很多,乖巧蜷缩着,他给她掖了掖被子,等汤药来了,他扶她起身,搂在靠在怀里,“醒了?来,先把药喝了再睡。”
苏瓷恹恹的,靠在他怀里,他扶着碗,小心把药给喂下去了,这药味道很冲,她推开碗仰头,皱眉紧紧捂住嘴,半晌才缓过来。
他一直给她顺背,又接过涑口的温水,让她漱了漱口。
之后,他抱着她去了一趟隔间恭房,回来把她放回床上,卷好被子,他伸手试了试她后颈,感觉温度合适,这才放下帐子,把人挥退了吹灭灯,上床拥着她睡下。
苏瓷睁开眼睛,隔着薄薄一层湖蓝色的纱质床帐,看见他一盏一盏地吹灭了灯,最后只留下外屋一盏,这才转身回来。
苏瓷眼睫动了下,她摸摸额头,闭上了眼睛。
她有些冷,杨延宗搂住她的时候,她默默蜷缩在他怀里,他收紧手臂,连被子一起圈紧她。
苏瓷有些怔忪,低烧让脑子有点糊糊的,她恍惚许久,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良久,药力上涌,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苏瓷快天亮时发了一身汗,烧退全了,人也精神起来,脸色有点苍白,但眼睛亮晶晶的。
她洗过,换了身寝衣,柔软乌发披在一边颈侧,烛火晕黄,两人对视半晌。
杨延宗半跪上床,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的心脏位置,怦怦一下接一下强而有力的心跳。
他也把手覆盖在她的心脏上,“那好,”你说你不懂,没爱过,那好我给你时间,“那你说得要多久?”
到底是心疼不舍得,他再度松了口,但也最多只能松到这了,他坚持的那一点,绝对不肯退让半分的!
苏瓷:“……”
有时候,真的受不了他的咄咄逼人,但她只能说:“不知道。”
“我会努力的。”她只能添上这么一句。
苏瓷不敢给承诺,他会当真的。
她眼睫动了动,有些紧张看着他,她烧退后苍白的脸颊看起来接近半透明,少有的柔软脆弱。
“你没骗我?”
杨延宗抚摸着她的脸,俯身亲她,从她的唇到脸颊,他用力抱紧她,将她紧紧箍着怀里,“好,那别让我等太久了!”
苏瓷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她伏在他的颈侧,舔了舔唇,半晌,低低“嗯”了一声。
杨延宗手没离开过她的心脏,从前胸转到后背,紧紧贴着,他用力抱着她,将她用被子裹起来,紧紧压进怀里,贴在他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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