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泱不语,默认了。
下一瞬,脸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被打得偏过脑袋去,嘴角被牙齿磕到,渗出了血。
&ldo;你不该忤逆他。&rdo;闻郁站起身,脸色沉得吓人,&ldo;你到底说了什么让他情绪这么激动?&rdo;
闻泱抬手擦了下嘴角,自己那天说了什么?让他过继孙子?他被气死了自己就替他完成夙愿?
大逆不道的罪已经铸成,他慢慢走到病床前,弯下腰:&ldo;是我错了,请您快点好起来。&rdo;
闻郁直接打电话让特助订好机票,而后冷道:&ldo;给你两年时间拿到金融学和管理学的bachelor,然后你才有资格再来和你爷爷请罪。&rdo;
&ldo;恩。&rdo;他在病床前立了很久,直到手机消息又一次推送进来,才回过神。
十几条消息,从【我到了哦,等你】,到【八点了耶,周围的人都开吃了,我也有点饿。】,最后是【临洲哥哥,我还在等你】。
胸口闷闷的,传来些许刺痛,他想,她还真能勾起他乏善可陈的愧疚和怜悯。
长指轻轻敲了几下键盘,他回道:【我不过去了】。
付洒洒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时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22点,她的面前只放了一杯柠檬水,和别人的饕餮大餐形成鲜明对比。
过去的四个小时里,她见证了三位男人的求婚,两对情侣的破镜重圆,每一次她都是机械地跟着拍拍手。
只有这一次,消息进来的一瞬间,恰逢隔壁桌的少女表白失败哭出声,她仿佛也尝到了心碎的滋味。
服务生过来,善意地提醒:&ldo;抱歉,我们的主厨快下班了,您的朋友还没有来吗?&rdo;
少女的头颅低垂着,一声不吭。
他只得敲敲桌子:&ldo;小姐,您还好吗?&rdo;
&ldo;我不好。&rdo;她抬起头,眼泪忽然大颗大颗掉下来,弄花了特地让许曼尼帮忙画的眼妆。
服务生惊了一下,赶紧把纸巾递过去。
她接过,哽咽着又重复了一遍:&ldo;我一点都不好。&rdo;
服务生歉意地退出去,留给她私人空间。
周遭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停留在付洒洒身上,她穿着洋装,妆容精致,一看就是在等重要的人。可她偏偏哭得那么伤心,大概是等的人……永远不会来了吧。
付洒洒浑浑噩噩地站起来,饥肠辘辘的胃传来了灼烧感,加上整夜未睡的后遗症,她连推开餐厅门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好心人帮了一把,她才能走出去。
外头温度骤降,她捏着手机,又看了一遍这条消息,只觉整颗心都被寒冰笼罩了。
为他排了整夜的队,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为他盛装打扮的自己,原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想起了管甜的那句话,你做了那么多,值得吗?
她真的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心,鼓起勇气电话拨出的一瞬间,就被无情地按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