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带来的冲击感和距离感太过于强烈,夏寒章的眼睛瞬间就失去了焦距,他甚至都没来的及躲闪,破空而起的暗器就生生穿过了他的肩膀,连带着身体都发软了起来,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夏瑾禾知道她配的药开始生效了,这药的药效被她调弱了些,不会要了人性命,但是会在短时间里快速麻痹一个人的神经,令人全身乏力,以至晕倒。
果然,刚刚被暗器刺伤的夏寒章还没来的及稳住身形,就因为重心不稳倒了下来。
见状,夏瑾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手腕上的疼痛却愈发显得清晰了起来。
天刚微亮,更夫敲锣的声音伴随着鸡鸣声传到了祠堂之下。
夏瑾禾揉了揉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忽地充满了笑意,她将手搭在了顾千渝肩膀上,声音里带着些许欣喜:“相公,你听。”
祠堂外,万籁俱寂,鸟鸣清脆,交颈颉颃,关关嘤嘤。
虽然已过卯时,但室内依旧昏暗,夏瑾禾划开了火折子,映出了顾千渝那一张过于冷冽的脸。
“相公,你听到了吗?”
顾千渝脸色依旧冷的厉害,听到夏瑾禾的话后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得不承认,顾千渝确实是有些生气。
当然生的是自己的气。
气自己保护不好夏瑾禾,气自己这病弱的身体,更气自己没有能力给夏瑾禾依靠。
见到顾千渝不理自己,夏瑾禾忽然就觉得很委屈,明明自己也没做错什么,顾千渝莫名其妙地就摆脸色给自己看,这么想着,毫无意识的撅起了嘴巴。
“相公,已过卯时,你不需要回宫吗?”夏瑾禾说起了气话。
反正这人也不理自己,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不如早点回宫,陪着皇上去!
顾千渝只淡淡地应了一声,清冷的面容上划过了一丝无奈。
“好,你睡着我就走,要不然我不放心。”顾千渝给夏瑾禾检查了一下伤口,又给她掖了掖被子。
然后就安静地坐在了床榻边上。
夏瑾禾没来由的一阵鼻酸,加上手腕上伤口还在泛着疼,说出来的话带了些轻颤的鼻音。
“相公,疼……”
顾千渝这一刻再也绷不住了,他有些心疼的上前查看,冷厉的脸色已然被担心替代。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夏瑾禾的手腕,“哪里疼?”
夏瑾禾红着一双眼睛,固执的没有让眼泪滴下去,说出来的话却可怜极了,“心里疼。”
“相公不理我,心里疼呜呜……”夏瑾禾最终还是哭了出来。
顾千渝向来不太会哄人,此刻看着夏瑾禾哭的这么伤心,自己心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能顺着本心说出来,“别哭了,我没有不理你。”
他本来是想给夏瑾禾一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下次做事不要这么不考虑后果,不顾自身安危,可是看着夏瑾禾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脸色再也冷不起来了。
夏瑾禾偷偷睁开一只眼睛,“那你摆脸色给我看。”
顾千渝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嗓音直接温柔了好几个度,“我没有摆脸色给你看。”
顾千渝简直又心疼又好笑。
“我什么时候摆脸色给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