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没做到尊重个体的差异、轻易地看低别人,是我目光狭隘心胸狭窄。
你完全有理由看不起我。”
谢翡的话,有一种尚未混迹社会的单纯、年轻、青涩、理想化。
换做许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来看,都要说一声年轻幼稚,甚至于迂阔。
假如说这话的不是谢翡,而是一个年长一些的、有一定经历的人,又要被嘲讽是虚伪的鸡汤了。
但在虞意,并不。因为在她看来,谢翡现在说的,是她曾经、乃至于现在一直坚信的,是她初心的一部分。
只是,大部分时候她看自己时,并不能贯彻这种宽容与豁达,反而会被世俗的观念、眼光纠缠。
——惶惶于对错。别人眼中的对错。
仿佛她总摆脱不了站在审判台上的命运,被所有她不赞成,甚至觉得愚昧、荒谬的人群审判。
虞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像是突然的精神赤|裸,令她格外的不安。
在从前,虞意的信念就是要向前,要成功。她在不断地披荆斩棘向上爬,从不曾有时间回头看过去。
然而,当她成功后再回头看、再审视自身时,在所有光鲜亮丽的背后,她仍旧是那个被母亲辱骂、厮打的小女孩儿。
她从不肯,甚至没向心理医生坦白过的是,她很害怕。
害怕那个小女孩儿被发现,害怕被人知道原来如此成功的她曾经那么不堪、那么狼狈。害怕又回到曾经的境地——被所有人侧目、嘲讽、踩踏、看不起,成为所有人取笑的对象。
害怕被轻贱,害怕被排斥。
此刻,面对谢翡的剖白,第一时间,她并不感动,只想要攻击他。
因为怕被伤害,于是想推开所有靠近的人。
而谢翡,俨然是最近的那一个了。
“魂牵梦萦……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是因为你年轻,是青少年对于成熟女体的向往和冲动。也许,这本就和爱情没关系。因为性暂时还让你有乐趣,所以下意识地美化我。”
谢翡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脸顿时煞白:“也有这个这可能。”
虞意瞬间被气到,倏地转头看向他时,却见向来自信甚至有些骄傲的男孩眼睛都红了,蒙着一层水光,神情间满是受伤和忐忑。
对上虞意的视线,他撇过头去不看她。
虞意嗓子一堵,暂时从坏情绪中解脱出来,哑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谢翡的眼白中都是红血丝,“你还问?你不就是对我没新鲜感了,想始乱终弃,不要我吗?”
虞意手上的烟落下一截烟灰,她也都没注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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