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小心翼翼地说:“妾身醒过来后,一听说请府医一事,就立马迫不及待地赶过来了。”
闻言,胤禛忽地露出玩味的笑,顺势说道:“既然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该在行动上有所表示不是吗?”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简直打了钮钴禄氏一个措手不及。
她呐呐无言,半晌才硬着头皮称:“是,但凡妾身能做到的,自当竭尽全力。”
见她这副明明避之不及,却还是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样子,胤禛就觉得解气。
明明安安都已经足够省心,待在自己院子里不曾出去了,麻烦却还是跟烦人的苍蝇似的,循着味儿找上门来。
“你刚生产完,也不叫你做什么劳神费心的活儿。”
胤禛这话听上去还怪体贴的嘞。
可惜还不等茹贞露出高兴的表情来,就听见他继续说道:“只每日抄写些佛经,供奉在小佛堂里,就当是为……为四阿哥祈福了吧。”
一时半会儿的,胤禛还差点没想起来,找谁来当这个冤大头合适呢。
反正他是不敢叫钮钴禄替安安诵经祈福的。
就这女人的嫉妒心之强,她不在暗地里咒骂安安就算是她胸怀宽广!
要是再让她去菩萨面前胡说八道……
光是想想,胤禛就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他也不是不疼爱四阿哥。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总有几分香火情在的。
但谁让他就那么倒霉,摊上钮钴禄氏这样一个额娘了呢?
小小年纪就要承受来自生活的压力。
胤禛难得生出几分怜子之心。
临走之前,再去敲打一番伺候四阿哥的奴才们吧。
这也算是自己这个阿玛,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是,”茹贞嘴里像是吞了十斤黄莲一般,苦涩到舌根儿都在发麻,却也不敢推脱,一口应下,“妾身谨遵王爷教诲,必不敢有任何怠慢之心。”
“主子,难不成,真就让那个钮钴禄格格,如此嚣张下去吗?”
一回到内室,春秋就满心愤愤不平地说着。
那个钮钴禄格格,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挺会来事儿的。
没想到心眼子这么多!
连苦肉计都拿出来了,简直整个就是一马蜂窝成精嘛!
“你呀,”念安却不复之前的冷脸以待,反而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在这上面啊,还得有的学呢。”
有时候,找个人替自己出头,不比自己亲身上阵,来得方便吗?
更何况,那个人还拥有着绝对的压制力。
以胤禛的身份地位,一旦下场,那根本就是降维打击!
不光是针对钮钴禄氏,就连小到雍亲王府里的一草一木,都得听候他一个人的吩咐。
“奴婢不懂。”
春秋皱巴着一张脸,苦哈哈地摇着头。
心里不住哀叹着,她什么时候才能像主子一样聪慧无双啊?
“好啦,”念安“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笑眯眯地夸道:“你懂怎么能让我开心,就已经是天大的本事啦。”
春秋立马就被这一句话给哄好了,傻呵呵地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
无比自豪地拍着胸脯表示:“能逗的主子露出一个笑颜来,是奴婢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