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安静的房间内空无一人。
&esp;&esp;极大的不安浮上心头,在心不断下沉中,手机有人打电话进来,他忍住颤抖的手接通了电话。
&esp;&esp;“喂。”
&esp;&esp;“老大,出大事了!郁家小少爷不见了!监控也查不到他去了哪,好像是人为的……”
&esp;&esp;绑架
&esp;&esp;最后郁轻舟是在一个船舱醒来的。
&esp;&esp;他在半梦半醒中,感觉到四周海浪波涛拍打的声音不断,还有明显一直在晃荡的环境,鼻尖充斥着潮湿的海水味道。
&esp;&esp;他昏睡前最后的意识是在早上,阿姨突然来敲他的房门说仙仙一直在拉稀,很担忧地让他去看看怎么回事。
&esp;&esp;仙仙是江辰养的三花猫,他在家看守当然有替嫂子照料宠物的义务,江辰和郁穆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在陪仙仙玩耍。
&esp;&esp;等他刚下楼梯到了一个转角的时候,刚刚还一脸和蔼的保姆阿姨,悄无声息从后面拿出抹布盖住他鼻子,瞬间他就没意识了。
&esp;&esp;醒来后就到了这个地方。
&esp;&esp;他挣扎着醒来,感觉手脚都很酸痛,睁开迷蒙的眼睛,发现双手双脚都被很粗的麻绳束缚住了。
&esp;&esp;“你醒了,fnian。”
&esp;&esp;一道至阴至柔的声音响起。
&esp;&esp;郁轻舟从地上抬起头去看。
&esp;&esp;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坐在船舱正中间的木椅上朝他转过身,那张白到几乎透明的脸上是一双蓝色深邃的眼睛,本是动人的眼眸此刻却阴森晦暗,他的鼻梁十分高挺但在那张吹弹可破精致的脸上却又比例协调,殷红的唇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esp;&esp;他伸出纤长漂亮的手指朝右边的管家打了个响指,身穿西服的管家恭敬地把旁边的红酒递给他,他拿起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的像是十八世纪的绅士,而身上阴柔的气质又极其神秘莫测。
&esp;&esp;他朝地上的郁轻舟举起高脚杯似乎要和他隔空干杯,翘起二郎腿,缓缓开口的声音悦耳动听:
&esp;&esp;“argaux,玛歌酒庄出产的红酒,你父亲生前最爱喝的红酒,它的味道其实不算甘醇,回味有些苦涩,但胜在独特。就和他的性格一样,浓烈而又纯粹。”
&esp;&esp;谈起郁轻舟的父亲玉焱,他阴沉的面容在船舱昏黄的灯光下,甚至都柔和了不少。
&esp;&esp;郁轻舟此时内心砰砰作响,后颈上几乎全是汗,但他的面色仍然是保持最大程度的镇静,即便他对玉颜此时回忆的样子几欲作呕。
&esp;&esp;他一句不发,紧紧抿着唇,脑中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esp;&esp;从一开始他们就排查过当时所有来别墅的人,但还是对一直来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掉以轻心,谁能想到一个为郁氏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阿姨,最终会被玉颜收买?
&esp;&esp;他内心清楚,从小这个名义上的叔叔其实和自己并不亲近,可现在横跨大洋,大费周章把自己掠过来,他到底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esp;&esp;“你不想尝尝吗fnian?这瓶红酒,可是你父亲生前最喜欢的。”玉颜看郁轻舟不回他,拿起酒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穿燕尾服的他身形十分瘦削但又很高,此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就像一个巨大的鬼影,挡住了他所有前路。
&esp;&esp;他缓缓蹲在郁轻舟面前,用苍白的手指抬起他精致小巧的下巴,手指冰凉的触感就像蛇一样让人通体发凉,那双碧蓝的眼瞳微微缩起,沉湎怀念的神情如海浪一般涌上他的眼底,似乎透过郁轻舟绝美漂亮的脸蛋,在看另一个人一般,他近乎是沉醉一般开口道:“你长得真好看,和哥哥一样好看,不愧是他的血脉。”
&esp;&esp;又像是拨弄一个玩偶一样,好奇地拿手指尖轻轻触碰到郁轻舟玻璃球一样澄澈的眼珠上,在郁轻舟颤动着睫羽下意识闭上眼睛后,他噗嗤一声笑出声,随后声音越笑越大,刺耳的笑声回荡在这个空荡荡的船舱里,竟然如鬼魅一般令人头皮发麻。
&esp;&esp;“请你喝酒,fnian。”说完,他悠然将酒杯放到郁轻舟嘴边,见郁轻舟紧紧抿着唇,瞪着一双琥珀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就是不喝,他又轻轻笑了,只是笑意太冷不达眼底,渐渐冷却下来。
&esp;&esp;“没礼貌的孩子,阿弥,”他挥手叫来一身肌肉,脸上一道刀疤的阿弥,转身没趣地把红酒扔在地上,鲜红的酒液就像血一样泼散在地毯上,他声音淡淡道,“我想,作为他的叔叔,我有义务教教他什么叫礼貌。”
&esp;&esp;阿弥恭顺点头,拿过桌上开了一半没喝完的红酒,大踏步走到郁轻舟面前,半跪在地上宽大的手用力掐住郁轻舟的下颚,拿过红酒直接往他嘴里哗啦啦灌下去,另外两个站在旁边的人则按住不断挣扎的郁轻舟,直到一整瓶灌完他们才全部退下。
&esp;&esp;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esp;&esp;郁轻舟被捆住双手双脚趴在地上干呕,红酒从他鼻子里不断冒出来,喉咙烧的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样,胃里痛苦到翻江倒海,整个人意识都开始不清醒起来。
&esp;&esp;可这并没有让他像玉颜想象中那样跪地求饶,反而是趴在地上不断地笑,嘴边的红酒像血一样惊心动魄,瘦弱的身形躺在被红酒泼散的地毯上有种脆弱的美感,他笑声很冷,带着嘲讽:“玉颜,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因为嫉妒,而虐待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孩子,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啊哈哈哈。”
&esp;&esp;背对着他的玉颜神色一滞,顿住了脚步。
&esp;&esp;
&esp;&esp;“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esp;&esp;周燎坐在游轮主驾驶舱上,盯着屏幕上的热成像,神色肃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