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一脸淡然地坐在桌子后面,眼神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已经做好准备的两个人,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刘阿姨,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啊。”
刘阿姨听着钱多多的话,下意识地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但她并不想回应钱多多的问题。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自己并没有那种被强迫说出实话的冲动,这让她逐渐放松下来。
此时,张局长正站在审讯室隔壁的一间房间里,这里安装了一面单向透视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审讯室内的情况,并能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刘阿姨注意到这个房间内多出了一台摄像机,心里不禁涌起一阵紧张感,她意识到这次的审讯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
钱多多继续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
刘阿姨闻言,不禁愣了一下,开始?开始什么呢?
不仅是她,连刘干事和旁边的记录员也都感到一丝疑惑,不过他们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钱多多说道:“现在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钱多多旁边的记录员已经做好准备,在听到问题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侧头看了看钱多多,又转头看一下刘阿姨,他不认为这个刘阿姨能回答钱多多的问题,毕竟这个刘阿姨从被关进来到现在,这已经是第四次审问了。
而且钱多多又不是专业的人士,怎么就能问出答案了,就连一旁拿着素描本和铅笔的刘干事也暗自撇了撇嘴。
张局长看了看路以坚说道:“就这?”
路以坚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就在大家都腹诽的时候,刘阿姨张口说话了:“那个我叫陈丽华。今年57岁,祖籍是鲁省诸城。”
钱多多的语气淡淡的,就像聊天一样,随意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每次钱多多询问时,这位被称为刘阿姨的人都会如往常一样回答,但这次,她轻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意外。
记录员连忙将对话记录下来,而张局长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毕竟,他一直站在这块玻璃后面,目睹着整个过程,还有录像机在一旁全程录像,可以清楚地证明钱多多并没有对陈丽华施加任何压力或威胁,所有的一切都是陈丽华自愿坦白的。
刘阿姨——不,现在应该称她为陈丽华,坐在椅子上,脸色微微一变。那种不由自主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仿佛只有在面对这个女人时,这种奇怪的感觉才会出现。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似乎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钱多多看到记录员写完之后,再次问道:“你是如何进入路以坚市长家里做保姆的?”
陈丽华的内心正在激烈地斗争着,她知道一旦说出真相,可能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但最终,她还是无法抵挡内心的压力和恐惧。她张开嘴巴,试图紧闭,但却听到自己的声音不自觉地传出:“我是有一个叫田娜的人安排的,顶替了原来给路市长家里安排的保姆刘娟。”
钱多多敏锐地察觉到记录员的钢笔书写声停止了,这意味着重要信息即将到来。他再次开口,语气坚定而冷静:“刘娟人现在在哪里?”
陈丽华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自从我顶替了她的名额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钱多多继续追问:“那个田娜是如何帮你安排顶替的?”
此时,陈丽华已经放弃了抵抗,她意识到再隐瞒也无济于事。于是,她如实回答道:“他在后勤部有关系。而且还非常硬,所以他能够帮我顶进去。”
“那你知道后勤部的这位负责人是谁么?”陈丽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具体名字不知道,但是有一次田娜说漏了嘴,管他叫江处长。”
另一个房间的张局长看了一下路以坚,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想必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确定的人选,他刚要说话,就听到里边的钱多多再次提问。
“你认识你的接头人吗?
”陈丽华:“是的。”
“那你们两个是如何联系的?”陈丽华说道:“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我。”钱多多点点头,这和之前在路家所说的一致。
“田娜长什么样子?”
刘干事一听,自己的活儿来了。立刻将素描本准备好,拿起铅笔看着陈丽华。
一旁的小干事此时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暗暗惊叹:“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居然已经问到了关键问题!而且这个陈丽华也太配合了吧!”他看着手中的记录本,握笔的手甚至有些颤抖,因为他感觉距离破案已经不远了。
然而就在他内心激动不已的时候,只听陈丽华继续说道:“短发,二八分,看起来非常干净利落,刘海向后微微背起。脸型偏方,嘴唇稍厚,戴着一副黑边眼镜……”
这时,钱多多轻轻挪动凳子靠近刘干事,只见刘干事正根据陈丽华的描述绘制一幅肖像画。当画像完成后,刘干事将素描本立起展示给陈丽华看,并询问道:“是这个人吗?”
陈丽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回答道:“不是。”
钱多多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多嘴的刘干事,然后语气严肃的说道:“给我仔细看清楚!是不是这个人?”
陈丽华看着眼前的素描画像,眼神有些迷茫和不确定,但还是努力集中注意力去观察每一个细节。该死的,她心里暗自咒骂着,怎么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呢?
“嗯。。。。。。有点儿像,但是又有些不像。”陈丽华犹豫地回答道。
钱多多紧紧皱起眉头,追问:“到底哪里不像?说具体点!”
陈丽华抬起自己被银手镯铐住的双手,指向画像上的下巴部分,解释道:“就是这里,他的下巴右边偏方一点,而左边则相对偏圆一些。”
刘干事瞅了瞅自己画的素描人物,心中暗自得意。这可是他精心绘制的作品啊,不仅帅气逼人,而且完全符合他自己的审美观。他实在舍不得改动这幅完美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