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康心中叹了口气,拉着他到床边坐下,才问道:“你闯进来,不会是打算杀人报仇吧。”
这可不是明智的做法,就算那诸葛老祖没有铸就金丹,也绝不对练气期的小修士可比的。
田真炎黯然的摇了摇头,咬牙说道:“我知道自己的斤两,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真要打起来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想到长生灯总是不甘心,这才想要进来看看。”
事实上,如果不是遇到了张灵康,恐怕他会忍不住在大会上拆开诸葛家虚伪的面目。
张灵康却说道:“既然田真卿与诸葛老祖狼狈为奸,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他若是来的话,必然能认出你来,要杀了你轻而易举,连你都死了的话,你爹才是白死了。”
田真炎一听这话眼睛又是一红,到底是个孩子,这时候有些无助的拉着他问道:“师傅,我该怎么办?”
这一次张灵康没有否认这个称呼,摸了摸他的头发,问道:“你恨吗?”
田真炎红着眼睛,里面是掩不住的恨意:“恨!”
张灵康却笑了:“恨就好,你要记住这种恨的感觉,这样才能变得更加强大,总有一天,你爹的仇还得靠你自己来报,记住,只有变得强大,你才能手刃仇人。”
田真炎眼中有些迷茫,似乎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变得那么的厉害,却看见被他视为师傅的人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那一刻他觉得明明在眼前的人似乎距离自己很远。
张灵康笑着低下头,柔声说道:“曾经我也很想杀一个人,但那时候的我连修真都不能,只是个普通人,你猜,后来怎么样?”
田真炎愣愣的问道:“后来怎么了?”
张灵康的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刺骨的冰冷:“后来他死了,我还活着,田真炎,你要记住,自己的仇,你不报,没有人会替你来雪恨!”
田真炎忽然打了个哆嗦,这一刻他觉得眼前看似温柔的男人很可怕,但是他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并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张灵康笑了笑,又问了一句:“怎么,害怕了?”
田真炎猛地抬起头,眼中是满满的坚定:“师傅,真炎记住了!”
张灵康认真的看着他,在他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那时候一门心思为了圣子而复仇的家伙似乎有些发傻,不过,他就喜欢傻孩子:“很好,那么现在,先把你家祖传的灯夺回来。”
事到临头,田真炎倒是紧张起来,小脸板的死死的,眉头都差点打结了,张灵康不确定那位田真卿会不会来,到底是从镯子里头早出一颗易容丸。
易容丸十分积累,对于金丹期以上的人基本无用,几乎是被当做垃圾丢在镯子里头的,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看着黑了一大圈,眉眼也变得平凡的小子,张灵康暗道效果不错。
“师傅,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诸葛老贼很厉害,要不还是等我变得厉害再回来夺回长生灯吧。”只有自己的时候,田真炎有一股豁出性命的决断,这会儿倒是犹犹豫豫起来。
张灵康笑了笑,问道:“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布阵?”田真炎拧着眉毛,犹豫着说道,“但这里是诸葛家,明日就是赏兵大典,怕是已经来不及布阵了。”
张灵康听着微微一笑,眉头多了几分自信:“知道就好,硬拼是蠢人的做法,我们要做的是智取!”
张灵康不是盲目自信,依他的修为,诸葛家除了那位深藏不露的老祖之外,其余人都不是对手,至于那些个客人,有几个是愿意为了诸葛家出力的。
当天晚上,他就开始做准备,去大典的场地转悠了一圈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压根没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