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次有意识时,她闻到浓郁的消毒水味,她知道自己到了医院,其实她是讨厌到医院的,这里沉郁的气息总是让她无端的想起父母。
也不是什么大病,急性肠胃炎而已,动了一个小手术,医生说要住院一周,折腾了一晚上,好说歹说才把肖露打发走。
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白的晃眼的天花板,林晓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一双手紧握着她,捏得她骨头都快碎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她想努力听清细蚊般的声音,过于疲惫的身体却不允许她有这样的奢望。
醒来一看,旁边哪有什么熟悉的声音,房间里充斥的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阴冷得心寒。
混混沌沌的胡思乱想了些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事后,林晓转头不经意看见墙上的挂钟,才想起今天她忘了给公司请假。
拿起电话,半饷又不知道打给谁,犹豫再三,她把手机放了回去,此刻冒出这样的心思,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居心不良,碎了自己一口,蒙头继续大睡。
在病床上躺了几天,林晓觉得自己骨头都酥散了,只是动了个小手术,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不过肖露惊惊咋咋的吼着要多住几天院,实在拿她没办法,也只得从了。
期间肖露对她照顾得倒是很周到,每天变着花样送吃的,时不时还说点京调言子逗她开心,也有很多熟的不熟的来嘘寒问暖,反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尽管如此,心中一直小小期盼的人没来,还是让林晓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失望。
本来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但一个人在生病的时候,难免就会产生一些非分之想。
窗外又飘起了小雪,这几天一直下雪,想到医院的公园走走都成了妄想。
肖露刚走不久,她挺忙的,作为一个大集团董事长的独女,或多或少她都得负责一些事物,也亏得她两头跑劳心费神的照顾,她的这些恩情,林晓实在不知怎么偿还。
打开窗户,一股强烈的冷气钻进屋里,林晓打了个冷战。
外面的天色很暗,应该有一场暴风雪要来了。
她突然就想起巴黎的那场雪,和雪中无助收拾衣物的绝美男孩,那是她心中一直抹不去的痕迹,每至冬雪降临之际,就如倒带般适时的回放在脑中。
只是,当年的无助男孩,如今已经长成桀骜的雄鹰。
身后有人开门进来,算算时间,应该是护士过来挂点滴。
&ldo;你一会再来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rdo;她对身后的人说道。
后面的人没反应,林晓以为她已经走了,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一个娇俏的带着蹩脚口音的女子用中文说道,&ldo;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rdo;
她猛的回头,说不清自己什么情绪,急涌而来的种种思绪冲得她头脑有些发晕,她扶了扶身后的书桌,稳了稳有些仓惶的身体,&ldo;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护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