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气我就算好的,还哄我?这哪儿是罚你?分明就是罚我!”说着,谢知让轻哼一声。
“那你要不要嘛?”
谢知让想了想,故作矜持道:“勉为其难吧。”
俩人抱着玩闹了一阵,终于说到今日正事上。
“今日比武……还顺利吗?他可有受伤?”
说起这个,姜蜜笑意渐落,神色多了几分冰冷。
“夫君所料没错,那陈家,果真就不是安分的。”
“锦衣卫将比武场周围守得严严实实的,光是在人群中抓到的便有两个,那些隐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恐怕更多。”
“陈家在旁的地方使不上力,便只能叫那宋平威出手。幸而父亲是个有谋略的,初时佯装腿脚不便伪败于宋平威,趁着他放松之际一举反攻。其过程凶险,不必多说,夫君也该能想到。”
“只有一点最是可恨,那宋平威竟是从背后攻击父亲的心口以分散其注意力,调虎离山,贴身用银针刺后脑穴位欲取父亲性命。”
“父亲说了,那银针刺入穴位,不会当即毙命,却能封住一路筋脉,使得人头晕眼花、行动迟缓,最终麻痹而死。”
“此事十分隐蔽,便是卫明都未曾察觉。若非父亲反应敏捷,今日恐怕还真叫陈家得了逞。”
听着姜蜜的话,谢知让眸色渐暗,眼中有波涛汹涌。
他父子二人纵是再别扭,那宁安侯也是他谢知让的生身父亲,是幼年时托着他骑过大马的父亲,岂是旁人可以算计的?
这笔账,谢知让在心里狠狠记下了。
他缓了片刻,情绪稍缓,低头轻声问道:“他那处的药酒,可还够用?”
“够呢。”姜蜜点点头,“而且我又泡了一些,待日后父亲出征路上便能用上。至于到了银川,那地雨水更少,父亲的腿能好受不少。我还将方子给母亲了,不必担心。”
是的,宁安侯倘若此次出任总兵,侯夫人准备跟着他一起去。她帮着打理那边的将军府,也能叫宁安侯省心不少。
谢知让心稍宽。
他抱着姜蜜,忽而笑了一下,“你就这么相信他能当这总兵啊?”
“那当然啦。”姜蜜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父亲可是有经天纬地之大才能的人,文韬武略,卓尔不群。如今最难的关已过,剩下那沙盘演兵,父亲还能输给那宋平威不成?”
谢知让有些酸道:“经天纬地,卓尔不群。你倒是不曾这么夸过我。”
姜蜜笑眯眯地捧起谢知让的脸,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我家夫君神清骨秀、剑气箫心,貌比掷果潘郎,情似痴情荀粲,才胜妙算孔明,武胜虓虎吕布。这世间,再没有比夫君更加厉害的人啦!我好欢喜好欢喜你呀!”
谢知让叫姜蜜哄得通体舒畅,嘴角忍不住高高翘起,将这怀中人儿抱得更紧。
“我家乖乖这么好,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都要同你结为夫妻,永生永世不分离。”
姜蜜笑着点了点他的下巴,“某人方才还说勉强考虑一下呢,怎的,这么快就改主意啦?”
谢知让笑得恣肆,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乖乖这么好,我可该看紧了才是。”
夫妻二人面对面抱着,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