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季凌纾有些意外:
&esp;&esp;“当初金霞宗可是下令要捕杀你,你对我们就没怨恨之心吗?”不仅没有怨恨,季凌纾甚至感觉到独夏对他们……还有几分友善?
&esp;&esp;“我这不是没死吗?”
&esp;&esp;独夏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那是一种觉得他脑子有病的眼神,
&esp;&esp;“简遐州说金霞宗里好人很多,尤其是兰时仙尊。我信他。”
&esp;&esp;“那漱……”
&esp;&esp;季凌纾想追问简遐州的下落,却被江御捏了把手心,拦下了他的话头。
&esp;&esp;季凌纾只得僵硬地调转话锋:
&esp;&esp;“那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天道动的手脚,那是什么?”
&esp;&esp;“好了,我们到了。”
&esp;&esp;独夏并未回答他,略过季凌纾的问题,一脚踹开了某户再普通不过的人家的大门。
&esp;&esp;屋内陈设杂乱,像是被洗劫过一遍似的。
&esp;&esp;“你就不能好好进自己家门吗?”季凌纾无奈道。
&esp;&esp;“我没钥匙开锁。”独夏理直气壮道。
&esp;&esp;“合着这不是你家啊?”季凌纾震惊。
&esp;&esp;“一个月前不是。但现在是了。”独夏说完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江御,又解释道,“本来住这里的屠户要强娶对门的丫头,那丫头哭得烦死人,我只好把那屠户赶走了。你们随便坐,我来找找这屋里有什么茶。”
&esp;&esp;独夏进屋后摘掉了遮面用的黑纱,那是一张十分清秀、充满少年气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和血腥气沾不上半点关系。
&esp;&esp;他自顾自泡了一壶茶来,有模有样地给江御和季凌纾都倒了一杯。
&esp;&esp;江御的注意力被他屋内的陈设吸引,看也没看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忍住蹙起眉做了个十分痛苦的表情出来。
&esp;&esp;季凌纾一看就知——他嫌人家茶不好。
&esp;&esp;趁独夏又去翻找重蹈覆辙
&esp;&esp;虽然早已知道,漱冰仙尊的陨落是既定的事实,再次听见独夏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说出来时,江御和季凌纾都不觉怔愣了一瞬。
&esp;&esp;有关简遐州的记忆,江御其实已经恢复不少。
&esp;&esp;在江御印象中,简遐州是一个天才。虽然相差百余岁,他却可能比羡阳更早一步突破飞升之境。
&esp;&esp;不仅有天赋,简遐州的人品也在宗内数一数二,人生的座右铭是不以善小而不为,年年积攒下来的功德都在宗内夺头筹。
&esp;&esp;唯一的缺点就是唠叨。
&esp;&esp;他唠叨玄行简身为宗主却畏首畏尾,不敢独自做主;唠叨羡阳修为高深却自私桀骜,太过有架子;唠叨敬玄避世死板,只会尊天命;甚至连江御他都敢唠叨上一两句。
&esp;&esp;——江师祖,你让那墨族的小孩子天天起那么早练剑,孩子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对他别太苛刻了。
&esp;&esp;——江师祖,季凌纾又逃了我管的课业,听说你由着他睡了一天大觉,你对他别太娇纵了。
&esp;&esp;以至于江御有段时间见了他就捂耳朵。
&esp;&esp;——苛刻了也不行,娇纵了也不行,要不这孩子你帮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