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御回过头,面纱将眼神遮挡:“嗯?”
&esp;&esp;“当时在月娘那里你为什么那么果断地就砸碎了那尊注春玉神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
&esp;&esp;季凌纾紧张地动了动喉结。
&esp;&esp;他怕江御想不起来,就这么忘记了和他朝夕相处的六万五千七百天。
&esp;&esp;他又怕江御想起来,变回那个仿佛和他隔着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的,可比肩圣神之人。
&esp;&esp;短暂的沉默后,江御眨了眨眼,语气还是平淡又任性:
&esp;&esp;“没什么原因,就是看着不爽。”
&esp;&esp;半晌,他又补充了一句,
&esp;&esp;“而且看你那时似乎也不开心,索性就动了手。”
&esp;&esp;出尔反尔
&esp;&esp;“只是因为看着不爽……唔……!”
&esp;&esp;原本走在前面的仝从鹤似乎突然投来了一道视线。
&esp;&esp;季凌纾刚想做更多的思考,一阵密密麻麻的阴冷却顺着他的脊背攀爬上了后脑,胁袭向他的思绪,如同在他的神识中注入了一层水膜,让他难以接近真相。
&esp;&esp;又是天道在搞鬼……!
&esp;&esp;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连带着眼前的江御都渐渐失去了颜色,季凌纾感觉不到痛,因而只剩滔天的混沌感,逼迫他蹙着眉闭上了眼调息。
&esp;&esp;而他再次睁开眼时,只觉得刚刚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为了想起这件事,他无措地四处张望起来。
&esp;&esp;“季凌纾……?”江御察觉到他的变化,原本盛着万千情绪的碧眼在恍惚一瞬间忽然变得只剩迷惘,刚想抬手拉住他,季凌纾却迈开步子往前快步走去。
&esp;&esp;怔愣了两秒后,江御收回了手。
&esp;&esp;季凌纾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似的,直勾勾地走向了正被木羽晖拉着选房的蒋玉,又如此前护主那般,严厉地拍开了木羽晖:
&esp;&esp;“师尊想住哪里就住哪里,需要你来安排吗?”
&esp;&esp;木羽晖揉着自己被拍疼的手背,莫名道:“你怎么东一会儿西一会儿的?管好你自己的小美人去不行吗?吃的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真不是东西。”
&esp;&esp;季凌纾要拔剑:“你有种再说一遍。”
&esp;&esp;木羽晖只往蒋玉身后藏,如今的季凌纾不知吃了什么颠药,下起手来没轻没重,他可不和他玩命!
&esp;&esp;蒋玉站在中间只得被迫再当和事佬:“好了,好了,你们刚刚不是还能相安无事吗?都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好吗?不然吵得为师头疼。”
&esp;&esp;一听师尊说头疼,叽叽喳喳的两个少年人才谁也不服谁地安分了下来。
&esp;&esp;“年轻气盛,朝气蓬勃,小生听着真觉得羡慕呢。”
&esp;&esp;不知何时又站到了江御旁边的仝从鹤双手抄着,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