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纪麟上马的瞬间,安言突然看到她腰间一物,不禁脱口而出。
纪麟面上带着些许不耐烦地看向安言,满脸都写着四个字——又怎么了?
“你腰上的金算盘,是从何处得来?”安言这次显得比方才略多了一丝急切。
纪麟被安言气笑了,甩了甩金算盘:“唐某都要怀疑安公子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苦苦盯着唐某身上的物件不放呢?”
黄金算盘的确出乎安言的意料,只因为:“据在下所知,黄金算盘乃是江南方家少主的随身之物。怎会在你这里?”
听到“方家少主”,纪麟脑中不自觉浮现出那个小小的身影,神情都跟着变得柔和几分。
安言将纪麟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脸色也跟着微微一变。
果然,此人与方家定有干系。
“无可奉告,就此告辞。”纪麟甩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钻进马车。
丁丑还在原地戒备地与安言对峙,纪麟不耐烦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走了!”
片晌,丁丑才收回手,一个健步跨上马车,马绳一扯,马儿不紧不慢地走起。
马车轻快地从安言身侧经过,他看着马车离去直到再也看不清才匆匆离开。
他回到客舍,左宝宝立刻迎上来,后面跟着不慌不忙的左玉钊。
“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您出门为何不让兄长跟随?万一出事怎么办?您就算……”左宝宝还未念叨完,就自己突兀地停下。
安言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严峻中带着些许急切。
左宝宝不明所以,左玉钊此时上前:“公子可是在寻师父?”
“他人呢?”
“一早出门尚未回来。”
安言深吸一口气:“等不了了,去收拾东西,即刻启程。”
“启程?去哪儿?”左宝宝好奇心作祟,忙追问道。
左玉钊一记眼刀飞来,左宝宝立刻安静闭嘴。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回到房内收拾行囊,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他们原本带的东西就不多,收拾起来也十分简单。左宝宝背着师父的包袱,左玉钊背的则是主仆二人的。
安言见状,再次开口:“雇马车,去西域。”
这次不仅是左宝宝,连左玉钊面上都闪过一丝诧异,猜不透安言的心思。
“公子,我们不就是从西域来的吗?为何早早就要回去?我们还没去江南呢!”左宝宝扁嘴。
左玉钊这次没有呵斥弟弟,而是同样等安言的解释。
“还记得我们去江南的目的吗?”安言不答反问。
左宝宝猛点头:“为了丝绸。”
“不错,江南方家的绸缎庄天下闻名,若是此番我们能与他们联合自然是最好不过。”安言道。
左宝宝在一旁跟着点头。
“但如此一来,也有一个麻烦。”安言又道。
“什么麻烦?”左宝宝迫不及待。
左玉钊按住弟弟,接道:“公子手中没有筹码。”
“没错。人人都道方家绸缎庄的厉害,却这么多年都未曾传出有人得到丝绸技术,可见方家并无将生意再度扩大的心思。”安言道。
左宝宝一头雾水:“这么说,公子此番去未必能与方家人谈拢?”
“不是未必,”安言语气肯定:“而是不可能。”
“啊?既然如此,我们还去江南吗?”左宝宝很是担心:“没有方家的丝绸,我们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就这么回去的话,那公子……”
左宝宝一脸不甘心,更不想就这么回安息国。因为回去会面临更多危险,安家处处都是想置安言于死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