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苏逸夏还算是个城市里的小姐儿。家里父母在城里开公司的,有点儿小钱。
顾妈听起来怪了:“她到我们这里做什么?”
小姐下乡?
不过,别看顾暖是个聋子,据顾妈知道的,自己女儿带回家的朋友,却都不是一个样的。怎么说?顾暖的朋友圈子,穷的有,富的也有。只是顾暖的性子较淡,交往的朋友,大都是泛泛之交。
顾妈只知道,这都是因为女儿突然耳朵聋了的关系,要是以前,顾暖耳朵没有聋的时候,在学校,也被评过先进班干部。每想到这儿,顾妈心酸心疼。
当年,女儿上中学的时候,怎么突然给聋了耳朵,到现在,顾妈都想不明白。
因此,顾暖不是天生是聋子,也不是像很多人一样,小时候身体免疫力没健全的时候吃什么抗生素给吃聋了,纯粹是,长到十三四岁的时候,才不明不白的聋了的。正因为如此,顾暖和一般的聋子不一样,写字学习,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苏逸夏是明天下午到的火车,到顾家,要转乘到县城中心的汽车。大约是四五点抵达的样子。
顾暖早上起来后,再收拾下自己卧室,到时候,苏逸夏可以和她睡在一间房里。因为顾家本就那点面积,没有单独的客房。
知道家里来客人,顾妈下午再去菜市场买点菜,给晚上客人添菜。顾爸又溜达到老友家里打麻将去了。
顾暖骑着家里的自行车,跑到汽车总站去接人。
苏逸夏到的时候,背着个书包。远远看见顾暖推着辆自行车站在那儿,脸上如花一般笑了,迎了上去。
沿路有多少人看着苏逸夏。顾怒数不过来。实话实话,苏逸夏是个美女。在她们大学里的时候,曾经是系花。
比起顾暖那条土里土气的马尾,苏逸夏头发新潮地电了个韩版里的公主头,穿了一条绿色的碎花裙子,脚上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一看那姿态,都知道最少是个小资。
顾暖打量了下她头上额头的汗,道:“是不是渴了,我带了水。”
“车上有水,可我一看,没见过的牌子。”苏逸夏耸耸两个美人肩头,“不知道是不是人家工厂里拿自来水兑开的。”
顾暖听她这话一笑:“是,你是想说你被你哥带坏了。”
苏逸夏有个哥,叫苏逸德,大苏逸夏大概三岁,是个医生,如今在大医院里工作。医生有洁癖,苏逸德不例外。
顾暖把自己带来的水瓶递给她:“我妈煲的荷叶水。”
“谢了。”苏逸夏打开盖子,没有谦虚,大口地灌了自己嘴巴一口。
两个人一路走去顾家。苏逸夏明显藏不住自己的心事,吐出来了,说:“在家里被我哥气得不行。”
“怎么?”顾暖问。
“你知道我家经济,其实在城市里,不过是小康水平。我爸妈那个公司,赚钱也不是很多。我哥说想一次性购房,我叫他不要,他不听,肯定是被我那未来的大嫂怂恿的。顾暖你知道的,现在一套房子几百万最少,好的地段要差不多到千万去了。我是看不惯他乱花我们爸妈的钱。娶媳妇能这样大手大脚乱花吗?”
又是买房子。顾暖想。房子现在,变成国人关心指数第一,痛觉系数第一了。说到房子,或许家家户户都能撕破脸。
顾妈这时突然急匆匆给女儿发来了条短信:老家你爷爷病了,我和你爸得赶着回老家去。没有办法,今晚你和你同学在外面吃吧。
苏逸夏对此表示没有关系,于是,顾暖带着她到自己家附近一家比较熟悉的大排档吃晚饭。
由于时间还早,大排档里没有什么人。顾暖和苏逸夏找了张台子挨坐时,苏逸夏突然朝她身后一个方向望了眼,小声说:“你觉不觉得那人有点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