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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流浪做冥客（5）

&ldo;教授，你很介意她是个非法移民吗？&rdo;

&ldo;我不介意啊。&rdo;冥客斯教授停了一下，&ldo;直到我发现她原来的丈夫，仍然跟她保持着夫妻关系。&rdo;

&ldo;她已经有丈夫了？&rdo;

&ldo;也是一名中国来的舞者，很帅的。&rdo;教授说。

&ldo;所以，她跟您的婚姻？……&rdo;

&ldo;对我来说，是个婚姻。可是，对她来说，只是取得美国身份的一招骗术吧。&rdo;教授幽幽回忆，&ldo;我被她耍了，可是她也不能得逞，她要从非法移民，摇身变成合法公民，她应该去迷倒移民局局长才对，她迷倒我这样一个教授，有什么用？&rdo;

&ldo;那，就分开吧？&rdo;

&ldo;不，我爱她，为什么要分开？&rdo;教授忽然生气了，坐直起来，他瞪着我：&ldo;她是苗女，她是不让人遗弃的！我怎么能遗弃她？她选中了我，我必须好好陪伴她，给她一个不同的人生！&rdo;

冥客斯教授有点激动，我开始在脑中默默构思要立刻告辞的藉口。

&ldo;康永，我是心理系第一名毕业的，我要把一个身边孤单单的女人逼得发疯，并不是什么难事，对吧？&rdo;

&ldo;教授，你不用告诉我这些事……&rdo;

&ldo;不，我知道你告诉大家那个劈棺材的故事，是想转个弯告诉大家我的故事，我知道你们的民族习惯用迂回的方式暗示一些事情，对不对？你知道是我把她逼疯的，是哪个中国人告诉你的吗？这件事在他们少数民族舞蹈界流传得很广吗？他们还在讲我的事吗？&rdo;

&ldo;教授，我讲那个故事，只是应付编剧课的作业而已，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一个苗族人也不认得……&rdo;我有点语无伦次，我站起来，背上背包：&ldo;教授，谢谢您的招待，还有同学在等我……&rdo;

&ldo;康永，你记得上礼拜我们在课堂上看的希区考克的《迷魂记》吗？&rdo;冥客斯教授忽然恢复平静了。好像有哪个开关被关掉了。

我僵在原地：&ldo;我记得。&rdo;

&ldo;你知道在美国，我们怎么认定一个人精神状况有问题吗？&rdo;

&ldo;……靠精神科的医生认定吧？&rdo;

&ldo;你知道，我有多少朋友，是受敬重的精神科医生吗？&rdo;教授显然引导我达成一个结论。

&ldo;教授，如果您想细谈，也许我们下次多约几位比较了解这件事的人，一起讨论吧，我真的必须走了，我迟到了。&rdo;我赶快往门口走。

流浪做冥客（6）

当我进了电梯，按好钮，等待电梯门关拢时，冥客斯教授慢吞吞地晃到了电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