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锦梨的话一出,彻底引起一阵惊骇。
&esp;&esp;尤其是萧家那两位老爷夫人,脸色大变,萧夫人急得起身,“梨儿,有姨母在,你莫要怕,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往这里说,你是我萧家正经的小姐,不必要看人眼色!”
&esp;&esp;她这话,倒说得像是谁逼着陈锦梨说了这话一样。
&esp;&esp;陈锦梨怕萧吟说出事情原委真相,慌忙摇头,说道:“不是的,姨母,梨儿不曾委屈,是我攀污了杨小姐,不干杨小姐的事的,杨小姐因我而受了连累,是我的不对,因由我同她说对不住才是的。”
&esp;&esp;陈锦梨能屈能伸,事情都已经叫萧吟知道了,她又如何能再骗下去,如今,只希望,自己在他的眼中还没有变得那般面目可憎才好。
&esp;&esp;这样想着,陈锦梨对杨水起道歉,声声真切,她啜泣道:“这件事情,真是我待不住杨小姐,是锦梨的错,害了杨小姐落得这样的境地,若是杨小姐生气的话,怎么打骂我都使得的。”
&esp;&esp;大家的矛头本都指向了杨水起,所有人都说这是她的过错,可突然,受害人却翻脸不认了。
&esp;&esp;这诺大的反转打得众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气氛一下之间变得十分尴尬,这有理的萧家一下子就没了理,而来道歉的杨水起却又成了被道歉的那一个。
&esp;&esp;杨水起小小年纪,不过十六,却在这一刻明白了沉冤得雪是什么滋味。
&esp;&esp;她很容易满足与高兴,不叫人冤枉了便已经觉得是天大的喜事了,可现下又看陈锦梨哭得这般情深意切模样,倒像是她欺负了她一样……可分明受了委屈的是她啊,现下这样,怎么就像是她得理不饶人了一样呢。
&esp;&esp;杨水起不明白,看着陈锦梨问道:“你为何哭得这样伤心。”
&esp;&esp;杨水起微微偏头,看着陈锦梨的神色十分认真,像是真不明白她为何能哭得这般伤心一样。
&esp;&esp;陈锦梨也没想到杨水起这样直接,愣了片刻后,马上又哭得更加心伤,“我知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对,若杨小姐有什么气便只管往我身上撒吧,我绝不多言……”
&esp;&esp;陈锦梨哭得梨花
&esp;&esp;带雨,声音婉转,本就生得清冷,这样哭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饶是谁看了都不责难不下去。
&esp;&esp;可这事,若真论委屈,杨水起她都快成了窦娥,窦娥还没哭上,倒叫她先成了这副样子。
&esp;&esp;“你很委屈吗?”
&esp;&esp;少女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疑惑,可这话落到了他们萧家人的耳中,反倒是杨水起故意苛责陈锦梨。
&esp;&esp;杨水起若要闹起来才好,可就偏偏这样不紧不慢地说着问着,究竟让陈锦梨如何回答,她要说她委屈吗?可分明是她害了杨水起,她有什么可委屈的。可说她不委屈呢?不委屈的话哭成了这样,是做些什么。
&esp;&esp;陈锦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话也说不出来,支支吾吾面上涨红成了一团。
&esp;&esp;萧夫人只当杨水起是在刁难陈锦梨,走到了陈锦梨的身边,将她护到了身后,她紧蹙眉头,对杨水起道:“何故这样得理不饶人,不都同你说了道歉的话了吗,还想如何。”
&esp;&esp;杨水起在她的印象之中,不守规矩,为人娇纵,再加之她对自己的那个小儿子死缠烂打,更是心生厌恶,是以,即便这事是陈锦梨有错在先,可这会却也只觉杨水起品行刁蛮,别人都已经哭成了这样,她却还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简直有些得寸进尺!
&esp;&esp;可不待杨水起开口,杨风生发出了一声冷嗤,“萧夫人,今日我们愿意带着小妹上门,本也是诚心认错,可现下你们自己家里的人也都说了,那日的事情分明是她攀扯小妹在先,现下究竟是谁得理不饶人。呵,她哭成这样,不晓得倒是以为我们欺负了她不成,难不成是我们攀扯污蔑了她,叫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吗?今日,到底是谁得理不饶人。还有,你问还想如何?我告诉你,杨水起是个缺根筋的软柿子,别人手都打到她脸上还不知道。”
&esp;&esp;“但你就以为我杨家真没人了是吗。”
&esp;&esp;杨风生个子修长,生得又颇为凌厉,说这话的时候给人压迫感十足。虽说他这人在京城里头也是个出了名的二世祖,纨绔子弟,都二一的年岁了还只晓得吃喝玩乐,逛青楼,但若叫人欺负了杨水起,他
&esp;&esp;萧吟的兄长萧煦方才一直未曾开口,这会也终于道:“是啊,子陵,你莫要激动,这事我们会给个交代。”
&esp;&esp;萧煦的模样生得同萧吟有三分相像,但不同于萧吟的冷冽,萧煦相比之下,更为和善,便是说话,都说清风拂面,惠风和畅。
&esp;&esp;子陵是杨风生的字。
&esp;&esp;当初杨风生还同萧却曾在闻名天下的白鹿山书院当过两年的同窗,只后来下萧煦参加科举,一举中第,而杨风生却成了个二世祖,两人自此分道扬镳,就是连面也不曾见过。
&esp;&esp;杨风生理都不曾理会萧煦,只是看向了杨水起,道:“听见了没,你想想,要萧家怎么好好补偿你呢,萧二公子都开了这金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