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疏照照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去到膳房,她娘何氏和奶奶刘氏居然都已经到了,沈清疏暗道一声惭愧,但实在不怪她懒,都是古人起太早。
她养伤这段时间,已经见过她的奶奶老刘氏了,她也才五十多岁,身体硬朗,精神矍铄。
之前她缠绵病榻,听说沈清疏醒了竟也很快康复。
这位伯爵府的老夫人也是候府出身,身有诰命,执掌着全府大权,性格强硬,只对孙儿沈清疏十分宠爱。目前不清楚她知不知道沈清疏的身份。
沈清疏请了安,就坐下来用早餐。
伯爵府的经济状况还不错,不过她们三个人吃饭,粥,牛乳,鸡蛋,点心,馒头包子这些一应俱全。
说起来,虽然女扮男装有杀头的风险,但她能穿到伯爵府还是算幸运的,至少有吃有穿,生活富裕。
伯爵府就她们孤儿寡母几个,倒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老刘氏看着她喝粥,关切的叮嘱道:“疏儿,你身子骨刚刚好,今日去私塾一定切切小心,不要和同窗打闹。”
这段时间沈清疏都不知听过多少类似的话了。她恭敬地应是。
她娘何氏道:“你读书用功本是好事,但仔细不要熬坏了身体,读书不行,你也还有诚意伯的爵位在,不要太过在意。”
沈清疏还没应话,老刘氏就不高兴地训她,“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话,这不是叫疏儿懒怠么!疏儿他爹不在了,只一个空头爵位有什么用,还是要靠科举入仕才是。”
婆婆发话,何氏立时低下了头不敢反驳,老刘氏又转头看沈清疏,“别听你娘的,身体重要,读书也一样重要。你们先生也说你科举有望的。”
下场考试要搜身,何氏肯定是怕她暴露身份,所以不希望她参加科举。
但听这话,老刘氏好像并不知道她是女儿身,沈清疏不由瞄了她娘一眼,她本来猜是两人合谋的。
老刘氏还在继续说叨,“你放心,我已经派人知会了郑先生,他这段时间也会关照你,不会给你布置太重的功课。”
“是,孙儿谢过祖母。”
老实说,她现在《三字经》都记不得了,完全是从头开始,好在她还有精神力这个bug。
而这位郑先生,就是她的老师了,沈清疏刚去他那里读书没多久。
据说他当年科举时,也是高中第四名传胪,只是他为人清正,不喜钻营,一心只在翰林院修史,直到辞官时也不过是正六品侍讲。
辞官以后他倒也没有归乡,在京城开办了一家私塾,因为教得好成材率高而声名远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