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意明给她说得愣住,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可是完全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得罪人啊。”
沈清疏喝了口米酒,笑道:“那也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委屈自己,而且,你怎么知道这是小事,喝得太多也许就会因为酒精中毒死去。”
关意明吓了一跳,“酒中毒,酒中还有这种毒吗?”
“嗯,怎么说呢,喝得太多也许会。”
“沈兄,你唬我的吧,”关意明很是怀疑,“就为了不喝酒,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沈清疏摊摊手,“爱信不信。”
反正她不爱喝酒,品不出它的美妙之处,她也想好了,以后外放做官,没有京官那么多的应酬,作为一地主官,她最大,不喝酒也没人会勉强她。
“你不喝,那我就自己喝了。”关意明拨开酒壶盖子,嗅了嗅,美滋滋地喝了两口,神情陶醉,活像抽大烟的。
他缓过劲,还是多劝了一句,“沈兄,乡试太熬人了,你不来点参酒熬不住的。”
沈清疏微微一笑,把洗干净的锅子重新架起,取出个纸包,把里面东西全部倒进去,又加水炖煮。
关意明定晴一看,人参片、枸杞、红枣、桂圆应有尽有。
又见沈清疏取出风干鸡,撕了几条鸡肉加进去,熬制了一锅简易的参汤。
“……”
行,会煮饭的就是花样多,关意明无话可说。
喝完参汤没多久,士兵就来赶她们回号房了,沈清疏十分不情愿,她宁愿睡墙角,也不愿回去听那两位仁兄“高歌”。
今晚也没有卷子给她做,她合衣躺在床板上,趁着鼾声还没开始,努力地想先睡一阵儿。
忽然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沈清疏心中一惊,迅速地翻身坐起,随即想起自己卷子已经交了才松了口气。
大燕朝的贡院工程质量还不错,也或许是沈清疏运气好,总之,她这间号房没有漏雨。只是雨下大以后,免不了有雨滴斜飘进来。
沈清疏缩在号房里侧,把带着以防万一的另一件袍子也穿上了。
降雨之后,气温回落下来,隔壁的鼾声也被雨声掩盖住大半,沈清疏竟然勉强睡了个好觉。
第四日卷子发下来,雨还在断断续续地下,沈清疏怕打湿卷子,只能左手撑着雨伞挡在外侧,右手执笔答题,必须分出心神注意雨水,答得她提心吊胆的。
下了一日的雨,晚上气温就有些低,可前几日高温,大多考生都没带厚的备用衣物。年轻的考生还熬得住,年龄大的就有些受寒,沈清疏听见她对面那位大叔频频在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