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
一阵阵的经文念诵回响而起,直入心神,可谓身在大殿之中,神游八方之外。
所有听闻诵经之声者恍若间整个人身心都处于一种空灵虚幻的状态之中,好似整个人已经不属于自己,又好似整个人都受到阵阵洗礼。
一时之间,无论是傅剑寒,还是依依、齐向武,俱是不可闻言,沉浸于其中,良久之后,直道一经诵念完毕,才渐渐回过神来。
本来来到松山寺之后,傅剑寒还准备先找苦海和尚,不过在依依的恳求下,最后还是顺着人流到来。
这是一处佛殿,如同这般的佛殿在整个松山寺前院还有十七座,每一大殿都大开庙门,内中无数僧侣正在高诵经文。
本来,在这佛门大典之中,自然少不得诵经拜祭,不过傅剑寒等人本来只准备随意一听,但没有想到,这一听就忍不住沉浸其中。
看起来似乎有些可笑,但事实上所有应邀而来的宾客全都如此,甚至有好些本就信奉佛门的居士,直到诵经结束也没能真正回过神来。
一眼看去,整个佛殿之中满是诚心跪拜之人,其他少部分如同傅剑寒这般本不崇信佛门之人,也同样是在阵阵诵经当中魂游天外。
佛经之中有真义。
虽然所有人都无法单单从诵经当中直接感悟真义,但闻听此诵经之声,必定会对自身有所增益,这就是为何哪怕傅剑寒这样的文人一时都忍不住沉浸其中的缘由。
好在佛殿广大,虽然诸多百姓前来但依旧可容纳得下,可饶是如此,后续依旧源源不断有人前来祭拜。
今日乃佛门大庆,所有开河百姓俱知此事,纷至沓来。
这也就是佛门了,关于大庆典,佛门与儒、道,甚至其他各家都大不相同。
其他各家,包括儒、道在内,虽然也有各种庆典,甚至有诸多儒生齐聚一堂共讨学文诸般事,但能参与其中的却唯有其各家本身子弟,外人除非关系极佳,又是主动所请,不然根本不会在宴上出现。
最少这几日傅剑寒在儒堂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什么不是儒家的人,最少也要是傅剑寒这样承认要入儒门之人方可。
但佛门不同。
佛门广大,无不可渡之人,也不算虚言,最少在这等佛门大典之上,除了佛家弟子之外,还吸引了无数百姓前来。
不错,只要愿来者,无论身份、地位高低,皆可前来,而且自有知客僧将之引入其中,绝不会有任何人会被拒之门外,这就是佛门广大之胸怀。
甚至专门为此,佛门大典的时候还有一个不是规矩的规矩,只要前来祭拜者,唯在今时,只需奉上一枚铜钱做为香火供奉,多者,必被佛门退回。
至于祈祷祝愿的檀香、火烛,自然有佛门承担,早早就做备下,真正做到无贵无贱,众生平等。
今世与前世大有不同,佛门不会有任何借机敛财伤民之举,反倒真正的普渡慈航,兼济天下。
佛门广大,普渡众生,绝非虚言,而为实行。
“佛门经义精深,可惜易学难精,更不用说只是如此听言了。”
既然回过神来,再想沉浸心神于其中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有意与无意之间差别极大。
轻轻说了一声,傅剑寒左右环顾一下,依依和齐向武也同样清醒过来,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好了,我们不要在这里碍着别人,先往见苦海大师吧。”
傅剑寒微微颔首,自己等人毕竟不是专门前来礼佛,倒也不必在这里占着位置不放。
“傅公子还请随我来,苦海师叔在里面等您许久。”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位知客僧显然听到了傅剑寒的话语,微微躬身行礼轻声接口言道,就连傅剑寒都没有发觉这位知客僧什么时候就站立在旁。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佛殿之中僧侣众多,而且往来维持秩序的僧侣更为不少,一时不察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
毕竟纵然大道在身也不可能时时警惕。
而且别看这位知客僧衣着朴素,人轻言微,但傅剑寒一眼看去就有所觉,这位知客僧最少也是武者实力,就不知道有没有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