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案件很简单,按我看来,只要将案件叙述完毕就应可侦破,不过若仔细深究,就可发现,其实简单当中也有不简单。”
傅剑寒微微一笑,说得罗文都有几分尴尬,不过好在傅剑寒也没有故意卖关子的意思,当下话音一转,直接言道。
“关于此事我有证据,而这证据就是谷明志公子你曾在案发时候,有过无缘无故的昏睡!”
“昏睡,我说过那是……”
谷明志微微一愣,随即张口欲言,不是匆忙辩解,只是下意识的应答,但这一次傅剑寒没有等他说完,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语。
“我不知道你当时具体感受如何,但根据当前所了解的情况,你若有此昏睡,不是你说谎,必然就是有人在你当时所用的茶水做了什么手脚。我派人了解过,虽然不少人都见过你平常时有在屋外苦读的习惯,但却没有什么人知道有什么茶水是放在屋外,加上既然你兄长没有什么结怨,事后各家也没有什么异常,那么若茶水有异,自然只可能是自己人所为!”
谷明志还欲张口辩解,但傅剑寒这时又淡淡一笑继续直言而道。
“若你未曾有昏睡,那么就是你最有嫌疑,若你果然的确曾有昏睡,那么就是他们二人最有嫌疑。当然,其中不排除事情乃为我推断有误。但我现在却想问知一事,还请谷明志公子暂时将所有事情放在一旁,回答我此问如何?”
“是何疑问?”
虽然如今自身之道已损,但毕竟曾经是秀才,谷明志的心性也十分坚韧,所以虽然对傅剑寒的推论并没有任何认同,但依旧可以镇定开口。
“问题很简单,既然谷公子有此奇异昏睡之举,其他人或许难以明知,但谷公子本人应该最是知晓自己到底是不是有所异常,既然如此,谷公子为何就不做此言明?”
谷明志话音一落,傅剑寒当即盯着他的眼眸直接喝问。
“谷公子也知这事情太过突兀,哪怕心中忧愤也会思之,这本来应该是人之常情,但谷公子为何没有丝毫异样感觉?”
“这……这……”
谷明志眉头紧皱,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他的迟疑,但所有的人更能从他的脸上看出这迟疑正是因为他在思索。
从他眼眸当中的疑惑当中不难明白,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
这时候,傅剑寒没有着急,没有催促,只是目光来回巡视。
但可惜,一切都似乎十分正常,没有人露出半点异色。
而在思索良久之后,谷明志终于是微微摇摇头。
“傅公子之言我亦明白,不过自见兄长身死之后,我心思繁乱,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而没有更多心思思量。不过这其中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关系吧?”
最后一句似乎在反问,又似乎在推托,不得不说这一句话一出口,真的很惹人怀疑。
也许自己本身不觉得,但其他人看来却十分的明显,在他人看来,谷明志分明有几分含糊隐瞒的意思。
不过此事既然已经交托给了傅剑寒,罗文等人自然不好在这个时候插口,只将目光来回扫视。
可惜,纵然以罗文眼眸之犀利,亦看不出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
“事情本身很矛盾,就通常而言,只要知道这一份矛盾到底是谁在言谎,那么结果自然明了。可惜,从始至终,单从表面上看,三位都没有任何可以怀疑之处,哪怕是要说谷明志你说了谎,我也看不出你有任何说谎的意思。”
傅剑寒依旧不急不缓,若对普通人,单单如此就是一份巨大的压力,难免就会露出惊慌之色,但这时哪怕再仔细观察,也无法从三人眼中看出半点惊恐,正如傅剑寒所言,想要凭着言语动摇根本不可能。
或者说,若只从表现来看,三人当中绝不会有凶犯,因为三人所行所为皆出自于自身本心,绝非有什么思索应对。
“傅公子,你到底是有何意,还请一言,我兄长果然是被人所害?嫌犯果然只是我等三人?”
再好的脾性也经不住几次三番所言,谷明志这时也是直言。
“傅公子之前所言我亦赞同,但傅公子既然将目标放在我等身上,又言之凿凿,那么我就不能不如此直接言问一声,凶手到底是谁!”
听到此问,傅剑寒虽有神色一收,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说起来,一开始我也想不到这其中会有什么,毕竟以寻常人力行事,不可能不露半点破绽。可在后来我却有想,若不单单是人力,若有妖魔在其中行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