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这是少爷让我给你拿来的。”司机的语气很恭敬,可细细听,才会发现他话里的责备。
天心的目光关注在花上,她接过花盆,浅笑得向司机说了声谢谢。
司机摆摆手,也就回去了。
天心目送了车的离开,赶紧把花捧了进去,只是她没注意到,转角还停了一辆车,车上的人眸子里都是一个人的身影。
“少爷,可以回去了吧!”艾伦为身边优雅温润的男子披了件外套,轻轻叹息了声,有些无奈。
他身边的男子脸色不佳,寒风吹进车内,寒气逼人,让他低咳嗽了几声。艾伦连忙帮他顺气,却被男子摆手拒绝了。
“再等等。”男子的脸色因为咳嗽红润了几分,脸色倒是不怎么惨白了。
“奥斯格斯,你还在高烧,你不可以那么任性了。”艾伦语气严肃了几分,也不再恭敬得叫唤少爷。他们是主仆关系,更是朋友关系。
“她,就是我爱的人。”他身边的人正是祁连,祁连开口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气中带着丝丝的炫耀和骄傲。
艾伦沉默了一会儿,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反而有些不喜欢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关心少爷。
“好了,我们回去吧!”祁连熟知自己目前的情况,昏昏沉沉的脑子如千斤石那般沉重,有些看不清东西了。
车,缓缓启动,消失在转弯角。
令谁都没想到的是,祁连的车离开后,一辆面包车缓缓靠近了街角······
天心捧着花盆,走入客厅,神情骄傲开心。
站在墙边的佣人们被眼前这株美丽的依米花吸引了。有些是新的佣人,自然没见过如此神奇的花,眼睛更是一眨也不眨。
“纳兰邪,我把花还给你了。”天心把花盆放到茶几上,指着依米花。
纳兰邪缓缓起身,走近花盆,狭眸微眯,嘴角微抿,凝视着这株盛开的依米花,开得极美,极奇特,如同童话里的梦幻。它,如骄傲的公主直直散发着光芒,供人欣赏。
他缓缓伸出手,带着浓浓的眷恋抚摸它的每一处,如同对待恋人一般,不知怎么的,莫名的,觉得这株花让他亲近和熟悉。可是,他目光一寒,高大的身体迸发出浓浓的寒意。
站在墙边的佣人感觉到这股寒意,低着头都退出客厅。
纳兰邪的玉指摩挲着依米花的经脉,抚摸着它的花托,停止。他的薄唇清启,“再美,也不是我的那株。”他话语刚落,手指掐断了整朵小花,大掌一甩,整个盆栽落在地上,蹦出刺耳的碎声,黑色的泥土散开,花与花枝分成了两半。
天心和萧雨蓉呆住了,低头看看花,抬头再看看纳兰邪。
待到回过神,天心愤怒得一把推开纳兰邪,“纳兰邪,你有病吧,你知不知道这是连从他妈咪那要来的,这是他妈咪最喜欢的花。”她蹲下身,去捡碎片和花枝,一如当初跪在地上捡的纳兰邪。
纳兰邪冷冷看着,冷笑,“与我何干。”
天心抬头仰视着他,“纳兰邪,你真是不可救药。如果你生气,你可以骂我打我,可花是无辜的,你知不知道,依米花要开花要有五年的花期,它的美丽只有两天。你怎么可以剥夺它的生命和美丽。它的美丽是上帝赐予它的,你根本没有权利剥夺。”
纳兰邪被她眸子里的倔强和光彩怔住,心微微刺痛,嘴角的冷笑何时多了一抹苦涩,“那我的那株又何其无辜,我所有美好的思念都是——被你掐断的。”
天心哑然了,她该怎么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干的。
纳兰邪转身朝楼上走去,萧雨蓉也连忙追上去。整个客厅就只剩下天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