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惶然无措地拽住谈裕的手臂,泪水盈满了漂亮的双眼,口气急得快要疯掉。
&esp;&esp;谈裕没辙,抱着她上了车。
&esp;&esp;也顾不得处理伤口,一路上,罗意璇紧张到彻底失语。
&esp;&esp;医院的电话再也没打通过,她不知道情况,死死地捏着手指,手心硬生生被长长的指甲抠破。
&esp;&esp;谈裕瞧得出她着急惶恐,催促司机快点开的同时攥住了她满是血印和虚汗的手。
&esp;&esp;“没事,我在。”
&esp;&esp;他向来不善于言辞,因为觉得自己太过矫情,所以就连安慰也是这样简短,但却有力。
&esp;&esp;他握着她的手,心跳不比她慢,目光时刻追随。
&esp;&esp;黑色猛兽一路飞驰,开到了京北医院。
&esp;&esp;人很多,她不要他抱着,一瘸一拐,甚至直接脱掉了那双高跟鞋,在冰凉的地板上,勉强跑到了急救中心,狼狈不堪。又被告知已经挪到了胸外手术,便只能在人潮拥挤的电梯里一路熬到楼上。
&esp;&esp;此时此刻,罗意琦还没出来。
&esp;&esp;高架桥连环追尾,大部分受伤的都是刚从机场出来的旅客。
&esp;&esp;载着罗意琦的司机当场死亡,好在罗意琦坐在后面,拖出来的时候还有生命体征。
&esp;&esp;手术室的门关着,红色指示灯显示着手术正在进行中。
&esp;&esp;罗意璇跌坐在门口的长椅上,陷入无尽的自责中,强撑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esp;&esp;谈裕大概能懂她这种感受,就像当年白珞灵离开时,那种惊恐和担忧时至今日,他也不曾释怀和淡忘。
&esp;&esp;他知道安慰没用,去找护士要了酒精和消毒湿巾,俯身将她踩脏了的双脚放在掌心擦拭干净,又用酒精给血液已经干涸凝固的膝盖消了消毒。
&esp;&esp;在都弄好准备起身的时候,一滴热泪砸到了他的手上,他扬起头,看见她绝望地掉下了1泪水。
&esp;&esp;“我只有小琦了”罗意璇痛苦地喃喃自语。
&esp;&esp;他们原本幸福的一家,现在只剩下他们姐弟俩了,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失去和别离了。
&esp;&esp;她实在不敢想,如果连罗意琦也离开她,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esp;&esp;原本想说一句,你还有我。
&esp;&esp;但转念想到,她或许并不在意,自己或许也不能与她的至亲相较,话到嘴边改了口。
&esp;&esp;“会没事的。”
&esp;&esp;除了煎熬的等待,没有半分办法。
&esp;&esp;罗意璇重新收起眼泪,强撑着。
&esp;&esp;医院的走廊安静得让人心慌,日头一寸寸地往下滑,把窗格的影子拉得老长。
&esp;&esp;那种黄白参半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每一秒都像是被切割成好多分,难熬到了顶点。
&esp;&esp;大概又过了半小时,有护士出来。
&esp;&esp;“病人在手术中大出血,已经输了准备的四个单位,但出血还没止住。今天高架桥追尾的病人大部分都在我们这儿,医院血库的血不够了,已经在从最近的医院调了,送过来要时间,你们谁是b型血?”
&esp;&esp;“我,我是!我是b型血,我是她姐姐。”罗意璇挣扎着过去,什么都顾不上了。
&esp;&esp;“不行,近亲不到万不得已不建议直接输血,你们这边还有其他b型血的家属吗?”护士摇摇头。
&esp;&esp;“我也是b型血,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