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瞒,整整十几年。
&esp;&esp;白珞灵在知道谈正清有家室后,也早就与其切断联系,老死不相往来,这才保得谈裕一路长大成人。自然,她也不会叫让谈裕卷入谈家继承人的斗争中去。
&esp;&esp;但即使这样,何月琼在知晓他们的存在后,仍然是不肯放过他们。
&esp;&esp;找到安成计,威胁他如果不照她说得办,那么将开除他,并叫他在短期内找不到工作。但如若他照办,何家可以承担安宁所有的医疗费,送她出国治疗。
&esp;&esp;一边是亲生女儿的生死安危,一边是道德和良心的考验谴责,安成计最终还是做了错误的决定。
&esp;&esp;那场车祸,白珞灵当场丧命,安成计被拖出来,在icu意识迷离了小半个月,最终也多器官衰竭离世。
&esp;&esp;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最后的清醒阶段,安成计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了当时在病中的安宁。
&esp;&esp;这个秘密,一掩藏就是十年。
&esp;&esp;等到安宁白血病康复后,再去想找到谈裕,他人已经被谈正清接回了京城,没了音讯。
&esp;&esp;她也只能苟着这条偷来的命,年年来到白珞灵的墓前替她的父亲赎罪忏悔。
&esp;&esp;这么多年过去了,谈裕从来都没质疑过当年的意外,直到他在渝林,从安宁的口中听到这件事的真相,他才惊觉,他当时本该也在车上的,何月琼摆明着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esp;&esp;为的,不过就是能让她的儿子顺利成为继承人,少一个对手。
&esp;&esp;可她偏偏算错了,没想到谈裕命大,更没想到正是白珞灵的离开,他反倒是回到了谈家,并且亲手将她的儿子送进了监狱。
&esp;&esp;不过,这种惩罚,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轻了。
&esp;&esp;白珞灵的一条性命都葬送在她手里,拜他所赐,他也因此失去原本幸福的家转而支离破碎,苦心隐忍了整整八年。
&esp;&esp;知道真相的当晚,他恨得咬牙切齿,一整晚的梦里都是白珞灵去世当天满身狰狞的血迹,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
&esp;&esp;只可惜,时间过得太久了,人证物证都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被侵蚀干净,想翻案,想要依靠法律手段让她受到应有惩罚,根本不现实。
&esp;&esp;所以不得已,他只能出此下策。
&esp;&esp;杀人,必须要要偿命的。
&esp;&esp;早饭吃过后,谈裕照旧还是要去云想处理集团的各种事宜。
&esp;&esp;虽然他现在身份是谈家的掌权人,云想的掌舵手,谈敬骁的归来,自然是要对他的位置发起挑战。看似有危机有风险,实则云想旗下业绩最突出的几家公司,基本都是由他一手带起来的,包括电子,外贸这些风头正劲的产业,也都是他主理,把握着关键命门资源。
&esp;&esp;所以即便是脱离开云想,顶多是掉块肉,凭借着明荣,丽兹,strawberryshortcake,他依然有不菲的身价,足够东山再起,再成立自己的商业帝国。
&esp;&esp;但他偏偏就不想让何月琼母子称心如意。
&esp;&esp;丁芃文照例来和他汇报之前交代的工作,临了拿出了一张车检报告单。
&esp;&esp;“这是今天车行来给老宅的车统一做保养和检查时发现的。”
&esp;&esp;谈裕低头扫了一眼纸质报告单上的车牌号码,是何月琼最近常开的那辆黑色迈凯伦,他有印象,也留意了好一阵了。
&esp;&esp;“刹车有问题?”
&esp;&esp;“是的,但是小问题,车行那边问您要不要去马上提走,保养好了再送回老宅。”
&esp;&esp;“当然是要好好保养,叫他们可上点心,刹车,可是大事。”
&esp;&esp;谈裕思量着,笑了笑,抬眼看向丁芃文,当下他便即刻会意。
&esp;&esp;“这几天,太太的人已经在渝林调查了一圈了,我们的人一直跟着,没敢打草惊蛇,不过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已经提前交代过,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和线索证据,都是我们提前安排好的。”
&esp;&esp;“好,盯紧她,守好安宁。”谈裕沉稳地吐出这句话,稍微放心。
&esp;&esp;何月琼这车出问题的也实属天助他也,做下的亏心事,自然是要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