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崔燕恒在协助礼部那边筹备这次的狩猎大典,这次狩猎大典打算在行宫举行,届时朝中一些臣子以及世家之人都会应邀随皇伴驾,得在行宫住上一段时日。
以往一些世家之人成婚的会带同妻女,未成亲的许多都会带小妾,有的会带通房,只有崔燕恒每次去都是独自一人。
太子来找他商量,让他把上次制服北苑那匹烈马的马奴带同一起去。
“孤东宫来了一匹性子很野的大宛良马,御马监的人都对他毫无办法,想着上回姑母那匹烈马也被他治得服帖,所以才想找你借人。”
“承蒙殿下能看得起,这人就送给殿下好了。”崔燕恒轻轻开口,嗓音如空谷幽涧。
太子想起那天金龙宴上所闻,抿笑了一声,“你这个马奴不一般,孤可不敢要,用完自是要送还的。”
“对了,你以往每次都不带人去参加狩猎,今年还是不带吗?”
说到这里,太子击拳一拍,“你看看孤都忘了!今年你有昌平郡主,还带什么人?恭顺王这个老丈人自是会帮你把她带去。”
“殿下慎言,”崔燕恒道,“崔家与王府的婚事还没定数,更何况,我与萧家的婚事才刚刚作罢。”
提起萧家,太子又想起金龙宴上那一幕,“你那个婢女要不要带?不带的话,不若也一并借给孤用吧,孤上回喝的那个花茶就是她弄的吧,甚得孤喜欢,孤这次狩猎想带着她给孤备茶。”
崔燕恒一听,眉头拧起,“她是臣的通房侍婢,自是臣自个带着,殿下想喝茶,臣让她沏好,派人送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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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今年狩猎大典竟然带通房一同前往,这倒是让所有清楚他秉性的人大出所料。
由于行宫有配宫人伺候,而且住的地方有限,各府不需要带日常伺候的奴仆,每人只可带一到两个婢子,所以带去的婢子是做什么用的,可想而知。
崔家只有崔燕恒随皇伴驾,且只带了萧柔一个,起先萧柔是同各府婢子一样,跟在马车后头走的,后来马钊见她鞋子磨破,特意折回来想与她一同骑马时,世子的马车停了下来。
世子在车窗招手让她上车。
萧柔有些犹豫,“世子,这。。。于礼不合的。”
崔燕恒笑了,“主子有需求了,让婢子上车来伺候,难道不行?”
萧柔怕牵连马钊,纵然不大情愿,还是立马就上车了。
车上,一人一头坐着,很是安静,他倒没再提出让她怎样伺候。
萧柔见他眉心紧蹙,贴着车壁闭目养神,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她忍不住出声道:“可要奴婢帮你揉揉?”
他以拳抵着额心,睁眼瞟了她一眼,“可。”
于是不等萧柔坐近,他就把头枕到她大腿上,闭目。
世子身形修长挺拔,这么一躺下来,车厢都陡然变狭窄了。
这段时日宫中事务不断,因为他能力卓然,深受皇帝信任,各科各部都争着找他,这不,狩猎大典的事就让他忙了大半个月,这些时日他睡不好,头疾定然是加重了,也不知他这段时间服了多少寒食散。
“世子,奴婢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她边揉着他额角边问。
“何事?”他嗓音很沉,带着浓重的鼻音,扯出长长的慵懒的带磁性的调子,听着让人莫名面热。
“奴婢会想尽办法帮你治疗头疾,你以后少服些寒食散可好?那些东西毕竟是狼虎之药,世子若久服,上瘾就完了。”
他沉默了许久后,才闭着眼幽幽道:“然后呢?”
“然、然后?”
“帮我治好头疾,你没有所求吗?”
萧柔望着他,心脏砰砰,“如。。。如果可能的话,世子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