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钱边走边打招呼,看上去人缘很好。
有的人还会塞给他几个小玩意,等到了地方,他怀里抱着一堆花再加一只小乌龟。
他进到花店,用身体撑开门帘,喊:“花姨——”
“哎!要买什么随便选,价格都不贵——”声音是从上面传进来的。
向钱又喊:“花姨!是我——向钱儿——”
天花板传来急促剧烈的“咚咚”声,花姨从楼梯下来,用沾满水的手蹭了蹭围裙,表情不太高兴。
“你这几天去哪了?!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你……”
花姨声音一顿,看到后面的三位,哎呦一声,娇滴道:“钱儿呐,给姨介绍活来啦?”
“不是。”向钱嘿嘿一笑,“我的活,得用一下你楼上。”
花姨脸瞬间拉了下来,粗声道:“不借,你这几天电话不接,消息……”
“哎呦哎呦。”向钱从皱巴巴地裤子里掏出二十块钱,赶紧塞到花姨手里,“我就用十分钟,一分钟算两块钱的,赚死你了。”
“二十块钱就想买通我?”
花姨把钱展平,举起看了半秒,确认是真钱后笑眯眯地塞进口袋,“行了去吧,姨跟你闹着玩的,还能真不让你去?”
向钱领着他们往楼上走,低声说:“你们别被吓到,花姨还有个名,叫变脸大师……”
“向钱!别以为我没听见!这房子可不隔音!”
向钱立马两步并成一步,快速冲到了楼上。
楼上是花姨休息的地方,这边的摊位都是这样,一楼卖货,二楼休息。
向钱坐在餐桌旁,开门见山,“安乐死是吧,想听什么?”
王雷瞥了眼靳宜,靳宜看了眼小粒。
小粒来回捏着手指肚,低头沉默着没说话。
靳宜见状抬头,“关于安乐……”
“宜总。”小粒叫了一声。
靳宜便瞬间噤声,把话语权交到小粒手上。
如果“安乐死”和那个药物有关,小粒是在场最有话语权的人。
小粒嗓子有些哑,声音却很冷静。
她将爱人病重到死亡的全过程,以旁观人的角度讲述完毕,最后说:“我不知道您知晓到什么程度,但如果‘安乐死’和我爱人有关系………我恳请,您能告诉我。”
向钱半天没说话。
王雷在旁边看他的表情,没看出什么。
小粒这段话说的诚恳又沉重,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丈夫已故,这种打击是致命的。
她能这么冷静的去分析,去给丈夫找真相,王雷又敬佩又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