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的十五分,果真准时开席。
舅舅,舅娘,二姨和陈母,陈父仍没有坐下来吃饭,有一些应酬是必要的,陈圣浩盛了几碗粥,一人在内屋里的喝着清稀饭,不说现在喝着这清粥味道真是好极了,熬了这么久也实在是饿了。
这时表哥,表姐从二楼下来。大表姐肖玲玲,二表哥肖华,三表姐肖蓉。大表姐是肖远山的女儿,二表哥三表姐是二姨肖华玉的一对儿女。
陈圣浩也实在想不通姥爷怎么说走就走了,明明上个星期还那么硬朗,自己还和姥爷说说笑笑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剥夺了老人的生命!陈圣浩盯着门外,看着走动的人们和远处竹叶的摆动,心中是一股空落落的悲伤。
“哥,姐啊,你说姥爷上个星期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了呢?”陈圣浩只期望表哥,表姐知道些什么。
肖玲玲坐在陈圣浩的身边,肖华坐在陈圣浩的对面,肖容挨着肖玲玲坐着。
肖华叹了一口气,从桌子上端起一碗粥就往嘴里倒。
三姐肖容小喝了一口清粥,肖玲玲说话了:“哎,你姥爷上岁数了,生病不是常有的事吗?”
陈圣浩赶紧追问道:“那是生什么病呢?”
肖玲玲双手放在桌子上,单手托起脸蛋:“这不昨天我也刚被老妈叫回来,我也是听老妈说的。”
陈圣浩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肖玲玲喝了一口粥,又继续说:“哎,就是前天晚上姥爷突然中风了,神志不清,连话都不能讲了。我爸妈急急忙忙的把姥爷送到了当地的医院,结果当天就接到了医院的病危通知书,说是脑血管破裂。医院说需要马上给病人做手术。”
“脑血管破裂?唉……”陈圣浩叹了一口气。人上了年纪,血管很就会变得很脆,尤其是脑血管!脑血管一旦破裂,大脑立刻缺氧,马上就有生命危险。必须得做手术,可这一大把年纪身体本来就虚,细胞再生能力很弱,还做手术……
“对。爸妈也知道爷爷(就是陈圣浩的姥爷,其实姥爷和爷爷分的不是很开,孙辈叫爷爷亦可叫姥爷,各地不一样)一把岁数动手术可不是闹得玩的,昨天就给你妈打电话,叫三姨来一下,想你姥爷也是这么大的岁数了,妈说怕是熬不过这道坎了。”
肖玲玲顿了顿,又继续说:“手术后,姥爷还有意识,他说他不能死在医院里,要死也要死在自己出生的地方,这才能落叶归根。这不昨天把姥爷抬回来,还是没能熬过今天,昨天下午就死了,哎……”肖玲玲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说小浩子啊,这人都死了,你也不要太想不开啊,姥爷平时就最疼你了,你可要好好的长大才对得起姥爷哦。”
陈圣浩白了肖玲玲一眼,话说肖玲玲也就比自己大四岁,怎么就像他老妈似得唠叨,难道他现在还是小孩吗?切,陈圣浩也不是想开,只是觉得姥爷实在走的太快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三姐也叹了一口气:“哎……人老了,始终有那个坎的。”
爷平时虽然最疼爱陈圣浩,可这三个小外孙哪个又不是他的心头肉啊,只是陈圣浩是同辈里最小的一个,平些这些哥哥姐姐哪个又不疼爱他呢,况且陈圣浩又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就是不怎么爱学习,这也是陈母最担心的地方,好说歹说都没用。按陈圣浩说的,自己打死不是学习的料子。
“好了,大家都别想了,这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的大好人生还要靠自己努力呢,说白了,现在我们真的还嫩着呢。男人三十而立,小浩子你我要加把劲哦。”说话的陈圣浩的二表哥肖华。
陈圣浩点点头,肖华又继续说:“今晚我们可要给姥爷守孝,大家还是多吃点吧,我倒是熬夜熬惯了,不晓得你们两个小女子能熬到几点钟。”
陈圣浩最喜欢也最佩服的就是二表哥肖华了,比自己大三岁,在重点大学里马上就是是大四的学生了,就要出来工作了。二表哥这人人又长得帅,又有才气,身边总有几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小女生成天围着他转。
“我就最多熬到凌晨两点钟就不行了。”肖玲玲一脸的疲倦,“今天这么累,也许十二点就想睡了也说不一定呢。”
“我也是哦。”肖容也说着,“今晚上不行了,就只有麻烦你们两位帅哥给我们这年轻一辈的顶起哦。”
“恩恩,当然没有任何的问题,姥爷身边不就是要有亲人照看就可以了嘛,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都可以去睡觉呢。不过,现在我肚子饿,你们有谁表示下呢,帮我去厨房盛一碗粥呢。”肖华笑嘻嘻的说着。
“没问题,哥,我去给你盛。”
“额,还是妹妹对我好啊,不像大姐自己都懒得动一下。”肖华把手里的陶瓷碗递给肖容,又看了看陈圣浩碗里早已空空如也,转过头对肖容说:“也帮浩子盛一碗哦,你们是没看到今天他是怎么来的。那个脸肿的就像个猪头似得,衣服都没穿,就风风火火跑过来,肯定很累呀,当姐姐的是不是也应该照顾一下小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