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严阴郎避开大路,在弯弯绕绕的小路里穿插,虽然路程比直线距离远了几分钟,胜在没有车子拥堵,十分通畅。
&esp;&esp;严阴郎是跑着去的,他穿的长袖,呼哧带喘的流着汗,进入树林后一股凉风吹来,立刻缓解了燥意。
&esp;&esp;他不敢耽搁,拿了根小棍儿在每棵树下认真的翻找,和手里的样本一个个对比。
&esp;&esp;严阴郎很快意识到一个错误——他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esp;&esp;他以为找药仅仅就是找药而已,找的时候才发现……所谓草药,长得都大同小异,一看看过去完全没什么区别,必须要认真对比细节才能确认哪个是需要的。
&esp;&esp;所以十五分钟过去了,严阴郎一株草药都没找到。
&esp;&esp;当他想着要不要晚上再来找时,树林外传出一阵杂乱的声音。
&esp;&esp;这声音严阴郎非常熟悉,他也曾经历过的事情。
&esp;&esp;严阴郎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两步,看到树林外三四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正把另一个按在地上,扒拉他的衣服裤子,似乎在搜寻什么。
&esp;&esp;为首的二人严阴郎认识,以前和他同一所学校,一个叫韩兴、一个叫张元。
&esp;&esp;传说他俩是异父异母的兄弟,两个重组家庭凑在一块儿应该是水深火热的状态,但不知怎么的他俩关系还挺好,成绩一个比一个差,打架却一个比一个厉害。
&esp;&esp;父母完全管不了他们,家里也有钱,上学不过就是混个学历,整天在学校无所事事,就把目光移到了这群傻了叭唧的学生们身上他们不缺钱,却爱抢别人的钱,喜欢看他们为了一点小钱小痛气的哭哭唧唧、瑟瑟发抖的怂样,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esp;&esp;每次欺负别人的时候韩兴和张元都会打赌,看看会不会把这些怂包吓尿。
&esp;&esp;以前初中时,严阴郎是他们重点欺负对象。
&esp;&esp;因为欺负别人可能会被告状然后请家长,会很麻烦。可欺负严阴郎却什么事儿都没有。
&esp;&esp;严阴郎不会告状,也不会反抗,像个哑巴一样任打任骂,结束后一声不吭的整理衣服然后离开。
&esp;&esp;甚至有几次韩兴、张元都觉得欺负他没什么成就感。
&esp;&esp;这才刚开学【同班】
&esp;&esp;在距严阴郎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戴着口罩只露了一双眼睛,眸子是褐色的,早晨柔和的光线透过层层树荫恰到好处的落在他的眉眼,褐色的眼珠镀上了柔光变成了浅棕。
&esp;&esp;少年体型颀长,头发短而利落,风吹起他宽大的白色短袖,荡起细细的波纹。
&esp;&esp;干净的白色、纯澈的眼睛、飞扬的眉眼。
&esp;&esp;严阴郎愣了一瞬,不知怎的竟然移不开视线。
&esp;&esp;身后拳打脚踢的声音回笼,严阴郎回过神慌乱的低下头,匆忙离开时踩到了地上的树枝。
&esp;&esp;咔嚓一声清脆而微弱的声音在吵闹的环境里本应是微不可查的动静,靠着树干的张元却捕捉到了,皱着眉阴鹜地看过去,“谁在哪里?”
&esp;&esp;严阴郎站在粗壮的树干后,明知道他们看不见自己,身子仍然僵了几分。
&esp;&esp;倒不是害怕,他们对他无非就是打骂羞辱,这些对严阴郎来说是常事,但被他们缠上又会有不少的麻烦。
&esp;&esp;他不喜欢麻烦,更不想招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esp;&esp;“怎么了?”韩兴问。
&esp;&esp;张元在地上拿了根较粗的木棍,往树林里走,“里面有人。”
&esp;&esp;众人一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站起来打算跟着张元进去。
&esp;&esp;韩兴站在一旁吊儿郎当地说:“现在是上学时间,谁会跑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