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人没再说话,把头埋得很低。
&esp;&esp;邓琳没有耐心继续耗,丢的是两万多,不是两百,“学校走廊上都有监控,看了之后一目了然。家丑不可外扬,我现在在这里给拿钱的一个机会,如果主动承认,这件事就过去了。但我一旦看了监控让学校知道后,这就不是简单的班级内部的事情了。”全班沉默。
&esp;&esp;“没有人承认?”邓琳双臂交叠环胸,冷笑一声,“行,查出来了可别怪我不给机会。”
&esp;&esp;这时一个不算响亮的声音问:“为什么就不是严阴郎监守自盗?”
&esp;&esp;【我相信严阴郎】
&esp;&esp;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向他,沐阳在最后一排,只能看见那人的后背,眉头拧起来。
&esp;&esp;邓琳沉声问:“胡海明,你什么意思?”
&esp;&esp;胡海明站了起来,坦然地说:“当时选班长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严阴郎当选,碍于所有人都觉得可以,所以没有说话。你们知道他是什么样人吗?就敢放心把钱交给他?我到现在都没交校服费就是因为是他收钱,果然,现在钱不见了。”
&esp;&esp;赵麟不服气地说:“严阴郎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清楚了?”
&esp;&esp;胡海明:“我当然比你清楚。”
&esp;&esp;严阴郎紧紧的攥着沐阳的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情。
&esp;&esp;“严阴郎家里欠了债,家庭条件很不好,他爸是个酒鬼,经常打他和他妈。我们小区比较旧,不隔音,打骂的声音常常传出来,这是整个小区都知道的事。不然你们以为他为什么大热天的穿长袖?那是因为他胳膊上全是伤痕,他没脸露出来给你们看。”
&esp;&esp;“你住口!”沐阳怒道,气的胳膊发抖,“这是别人的隐私,你瞎说八道什么!”
&esp;&esp;“瞎说八道?他额头上的上和手上包着的纱布就是证据,不然你让他把胳膊露出来给大家看啊。”胡海明嘲讽地说。
&esp;&esp;严阴郎的沉默间接的承认了胡海明的话,所有人都回过头看着这位班长,目光里有可怜、有同情、有质疑。
&esp;&esp;胡海明的话残忍的将严阴郎费的伪装掀开,把这个被家庭暴力的少年所有的不堪、悲剧袒露在朗朗乾坤之下,任由别人审视鞭挞,把仅有的一点点自尊摔了个粉碎。
&esp;&esp;其实严阴郎此刻是平静的,他对于那些异样的眼光早已司空见惯。
&esp;&esp;他本以为在新的环境、一群陌生的同学里自己可以藏得稍微久一点,多一点时间做普通的正常人。
&esp;&esp;他还是妄想了,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亲,身上久久不散的伤痕,注定让他成为一群人里与众不同的那个。
&esp;&esp;他融入不进集体,所有人都会把他排除在外。
&esp;&esp;“这钱是在学校里没的,大家都是学生,也没有谁特别缺钱,谁会去偷公费?”胡海明字正腔圆,说的铿锵有力,“只有他们家欠了债需要用钱,邓老师,你怀疑别人,为什么不好好审审这位班长?而且我以前就听说初中的时候他还猥亵女同学,当着全校的面给家长道歉。他人品这么差,你们也敢交钱给他?”
&esp;&esp;最后一句话让所有同学都变了脸色,包括刚刚替严阴郎说话的赵麟。
&esp;&esp;猥亵女同学可是大事,直接关系到一个人的人品和道德。
&esp;&esp;“欠债就一定会偷钱吗?!”沐阳红着眼质问,“照你这个逻辑,家里有人去世就都要去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