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么大的一个家,姥爷撑的很累,小舟留下来帮帮姥爷?”姥爷侧头看他。
&esp;&esp;纪舟沉默了。
&esp;&esp;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吸了口气,笑笑说:“怎么会是一个人,不还有舅舅和姐姐们呢吗,小树也16岁了,很快也能帮您了,姥爷。”
&esp;&esp;这次换姥爷沉默了。
&esp;&esp;老人的沉默总是悲凉。
&esp;&esp;过了好久,他说:“你还在怪姥爷吗?怪姥爷留不下你妈妈,也没留下你……”
&esp;&esp;纪舟看着眼前这位已经看不到一根青丝的老人,胸口有些酸涩。
&esp;&esp;他说:“我不怪你姥爷,妈妈是自己要走的,而我……”
&esp;&esp;“不在这个家生活的日子我很幸福。”
&esp;&esp;纪舟假装没看见姥爷突然颤抖的手,走到他身前说:“晚上露水重,回去吧。”
&esp;&esp;回去的路不长也不远,纪舟走的轻快又沉重。
&esp;&esp;从这一刻起,纪舟跟母亲之间仅剩的那根线也断开了……
&esp;&esp;纪舟在柏家住了一宿。
&esp;&esp;了。
&esp;&esp;因为磨损实在太严重,底部很多字迹基本只剩下一点浅浅的印子,都得靠猜才能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更别提把这些字补上了。
&esp;&esp;小组因为这件事儿已经愁了挺久了,找了好几个院里的师傅来都说补不上。
&esp;&esp;最后院长过来拍板说找个书法大家过来直接仿写,补是没法补了。
&esp;&esp;书法大家院长已经去找了,后续也没剩多少工作,所以很多师傅就都回去忙了,只剩下纪舟和冯暮被留下来收尾。
&esp;&esp;纪舟的书法稀烂,虽然也被留下来干活儿,但也只有给人家磨墨的份。
&esp;&esp;冯暮的徒弟小苏学校有事儿,今天没来,偌大的一幅字只有冯暮和于玺在那一笔一笔的往上接。
&esp;&esp;“玺儿拿奖了?”正干着活,冯暮看了一眼对面的于玺忽然问。
&esp;&esp;于玺一顿,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啊……拿了个,小奖。”
&esp;&esp;“哟呵,还整的挺谦虚呢?拿个小奖。”冯暮说。
&esp;&esp;于玺嘿嘿一笑。
&esp;&esp;在旁边儿磨墨的纪舟闻言接话说:“随我,我们家人都谦虚。”
&esp;&esp;“我天哪,”冯暮都让纪舟这不要脸的劲儿给逗笑了,“你谦虚啊?”
&esp;&esp;“我不谦虚么,我觉着我挺谦虚呢。”
&esp;&esp;“是,”冯暮点头,“也不知道谁,大早上就跟我说他徒弟拿奖了,那可太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