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见她如此说,心又不安地咚咚跳了起来。
冷声吩咐道:“都回去休息吧,你们也不必再伺候了,都出去听命。”
想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找几个死契的下人把守着慈溪堂的院门。”
清仪心中冷笑,她这个祖母还真的小心谨慎。
李沁如不知为何,心如擂鼓,手心也冒出许多汗珠来,不过面上还很是镇定,和江闻朔一起在江老夫人下首落座。
清仪见众人都瞧着她,等着她的下文,收起笑意走到堂正中,撩裙摆直直跪了下去,双手伏地,重重给江老夫人磕了个头,声音掷地有声:“求祖母为我母亲做主!”
一旁的沈氏闻言,被茶水呛到,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李沁如也被她这话吓了一跳,不由攥紧了手心。
江闻远很是激动地站起身来:“你这逆女在发什么疯?你那入土三载的亲娘有什么主要做?”
江老夫人也是惊惧万分,好端端的怎么提起秦姝来了。
清仪冷笑着看着坐不住的江闻远,他这个父亲恐怕早把她母亲忘干净了,他如今儿女绕膝,妻妾和美,而她可怜的娘亲却不明不白地长眠地下。
不由反唇相讥:“父亲着急些什么?我早觉母亲之死疑点颇多,如今女儿已经找到了证据和证人。”
说着清仪转头吩咐雪枝:“将人证带上来。”
雪枝领命,不多久就把人都带了上来。
李沁如见着来人身子猛然一震,想站起身却又腿软,最后跌坐在椅子上。
江闻朔奇怪地转头瞧了她一眼:“你紧张什么?莫非与你有关?”
李沁如狠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努力让自己镇定些,低声道:“你仔细瞧瞧那是谁?那不是……”
那不是早该被处理干净的梅姨娘吗?
梅姨娘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但肥头大耳的男子。
清仪冷声继续道:“人人都说我母亲当年乃是病死,实是被二婶婶下了毒!”
“祖母还记得梅姨娘吧?后头跟着的是当年为我娘医治的王大夫的儿子和儿媳,她们都能作证。这是她们三人写下的陈情状,皆签字画押,还请祖母过目!”
梅姨娘看着坐在一边冷汗津津的李沁如,冷笑着开口:“确如大小姐所说,二夫人在先大夫人的汤药中可加了不少料,先大夫人不是病死,实是被她害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沁如以为她早死了,却又出现在江家,还为江清仪作证。
钱氏也跟着连连磕头道:“老夫人,我是王大夫的儿媳,我公公确实领了二夫人不少的好处,要他掩盖大夫人的死因,我们也能为大小姐作证!”
李沁如再也坐不住,起身跪倒在堂中:“母亲!都是污蔑!儿媳为这个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我为何要害秦姐姐?再说了,这个梅姨娘本就对我怀恨在心,还害得咱们言儿成了如今那副模样!她的话如何能信?”
说着又转过头来瞪着清仪:“大小姐!自你回府,二婶婶可是事事都为你考虑,何曾得罪过你?你为何要如此污蔑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