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人坐在石凳上,甩了甩帕子,不屑的道:
“世家贵女又如何?进了宫,位份还不如我们呢。”
整日里高高在上的拿鼻孔看人,还以为有多能耐呢。
这句话,迎来了不少人的附和。
同为才人的宋氏点了点头,笑的开心:
“可惜今儿个王宝林才受封,不曾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否则,我还真想看看那王宝林究竟长什么样子呢。”
能把王萱踩在脚下,可谓是极大的满足了这些低位嫔妃的虚荣心。
方才人轻推了宋才人一把,笑道:
“着什么急啊,明儿个,可有的你看呢。”
罗美人用帕子轻遮着微微翘起的唇角,淡淡的说了句:
“今儿个可是王宝林的好日子,说不准,皇上会传王宝林侍寝呢。”
一说到侍寝,方才人和宋才人面色顿时不好了。
虽说新人册封当晚,侍寝是规矩,可也要看这人受不受宠。
单看皇上给的位份就知道,皇上该是对王宝林不满意的。
方才人哼了一声:
“怕是咱们这王宝林啊,没这个命。”
一进宫就讨了皇上厌烦,以后还能怎么得宠?
宋才人倒是没方才人想的这么简单,她犹豫了下,堪堪说道:
“那也不一定,好歹也是姓王。”
就凭着这个姓,皇上该给的面子也还是会给的。
罗美人垂着眸子,淡淡应了一声,敷衍了句:
“谁知道呢。”
暮色将近,乾清宫迟迟不曾传出王宝林侍寝的旨意,后宫一时间议论纷纷。
幸灾乐祸的有,譬如皇后,譬如……温宓。
焦躁不安的有,譬如太后,又譬如王宝林。
乾清宫外,高时老神在在的低着头倚着朱红色的柱子,再自在不过了。
小李子却做不到高时这样淡然,他抓耳挠腮,动作不停。
高时掀起眼皮子撩了他一眼:
“做什么?身上长跳蚤了?”
小李子讪讪一笑,忙殷勤的给高时捏着肩道:
“师傅说笑了,徒弟可是天天都有洗漱,哪里能长跳蚤呢。”
高时轻嗤:
“得了吧,杂家还不知道你?说罢,想问什么?”
到底是自己唯一收的徒弟,高时还是很在乎的。
小李子嘿嘿笑了,眼珠子溜溜的转,不经意瞥了眼殿内,压低了声音道:
“师傅,您说,那王宝林今儿个这面子,到底能不能全乎了?”
这话隐晦的意思,就是在问王宝林到底能不能侍寝。
再换个说法,就是在探听皇上的心思。
高时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