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皇后艰难的侧过头,微勾唇角,笑着道:“你来了。”
温宓这才回过神,规规矩矩的屈了屈膝:“皇后娘娘安。”
皇后自嘲道:“本宫如今这个样子,还算什么皇后,怕是再过不久,这个称呼,怕是要属于你了吧。”
温宓低着头:“皇后娘娘言重了,只要您在一日,皇后的位置就是您的,谁也夺不走。”
但若是你没了,那可就说不准了。
后位,是天下女子心之所向。
“你坐吧,本宫想好好儿和你说说话。”
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好似用了皇后多大的力气,声音虚的不行。
温宓扫了一眼殿内,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皇后娘娘有何教导,臣妾自当聆听。”
皇后将手伸出锦被外,露出来的手满是褶皱,瘦的只剩下骨头了,她呼吸有些粗重:“事到如今,本宫哪儿还敢教导你?”
话里的阴阳怪气,让温宓忍住不住蹙眉:“若皇后娘娘叫臣妾来,只是说这些,那臣妾就告退了。”
都是些没营养的话,不听也罢。
说着,温宓就作势起身要走。
皇后见状,咳嗽了两声:“慢着,左右你也不差这点儿时间。”
温宓起身的动作一顿,顺势坐了回去:“好吧,那您有话就快说,臣妾听着呢。”
内殿的珠帘被掀开,东云端了托盘进来,给温宓奉了一盏茶。
温宓瞄了一眼,坐着没动。
皇后看在眼里,伸手让东云扶着她坐起来,东云又在皇后的后背处放了两个大迎枕,让皇后能靠的舒服一些。
非是她坐不住,而是到现在,皇后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了。
皇后将温宓的动作看在眼里,终是心有不平:“怎么,你觉得本宫会下毒?”
温宓似是不信皇后会说出这样的话,抬眸睨了皇后一眼:“不管有没有下毒,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她也没否认自己的心思。
皇后轻笑:“罢了,不喝就不喝吧,怕是这茶,也入不了你的口。”
她病的久了,皇上从未来探望过一次,久而久之,中省殿的人就难免会怠慢她,宫中拜高踩低,已经是常态了。
温宓来这儿,不是为了听皇后说这些,见她扯了一堆,还没有要进入正题,不免有些不耐烦:“您到底想说什么?”
看出温宓的不耐,皇后喘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本宫觉得,有件事儿,想告诉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