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用的香,都是味道很淡的,从未用过这般浓郁的,她不适的用帕子抵着鼻尖。
一旁的宫女见状,忙道:
“许是娘娘不习惯檀香的味道,闻久了就习惯了。这檀香,可是太后娘娘礼佛时最喜点的一味香料了呢。”
温宓不欲听她多言,打断她的话:
“本宫要在哪儿抄经?”
太后美其名曰抄经修身养性,故而也不许幼白跟着进来,只派了个小宫女引路。
小宫女一顿,指了旁边的矮桌,上面有一摞上好的宣纸,就连湖笔也有好几支。
只是,矮桌旁放的却是一个蒲团。
温宓的心再度往下沉了沉。
看来,太后是铁了心要折腾她了。
小宫女注意到她的视线,讪讪笑了:
“太后娘娘说,礼佛之人心要诚,所以,娘娘您若是抄经的话,也是要跪着抄的。”
小宫女说完,就缩了缩脖子,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处。
太后娘娘吩咐她要看着温妃娘娘的。
温宓余光瞥了身后小宫女一眼,不欲与她计较,也无意争辩,默默地按照她说的跪在了蒲团上。
这一抄,就是三个时辰。
闻着那浓郁的檀香,温宓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期间,那小宫女进来给温宓送了午膳,只两道简单的素菜和一道汤。
对于温宓来说,简陋的可以。
暮色降临,温宓终于踉跄着走出了慈宁宫的大门。
幼白在外等了几乎一日,才见温宓出来。
她看见温宓狼狈的样子,心下大惊,忙上前扶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娘娘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太后娘娘罚您了?”
幼白红着眼眶,泪珠子不一会儿就掉了出来。
温宓疲惫的不想言语,只低低的说了句:
“回去。”
慈宁宫中,有宫人将这一幕报给太后,太后虽不曾说什么,可那好心情还是可以从表情上得知一二的。
她转着手中的翡翠念珠:
“今儿个温妃抄了多少?”
那监管温宓的小宫女立即捧着温宓抄的经书上前回话:
“回太后娘娘,温妃娘娘抄了一卷有余。”
这个量,着实不少。
太后挑了挑眉:
“既然温妃不辞辛苦,那明日便让她抄两卷罢。”
说完,她挥手让那宫女下去。
“哀家倒是小瞧了温妃,还挺能忍。”
如此心性,若是任由她下去,必是心腹大患。
太后的手倏然收紧,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狠厉。